黎琛的最後一句話讓我的大腦直接宕機。
確實,在和鬱斯年結婚之前,我和黎琛才是有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妻。
隻不過黎琛從小就是傲嬌毒舌的性格,我又是大小姐脾氣,兩個人除了鬥嘴吵架就是鬥嘴吵架,氣上頭的時候我踩黎琛限量球鞋罵他神經病,黎琛扯我臉蛋罵我愛哭鬼。
而鬱斯年呢,會穿著白色西裝看著我們打鬧,在外如高嶺之花神聖不可侵犯的俊美麵容勾出一抹淺笑,等掐完架,再溫柔地對我說:“馨馨,不要生氣,我給你買新裙子。”
那個時候不流行歡喜冤家,隻流行高冷男神愛上我。
我理所當然地沉浸在鬱斯年沒有底線的縱容與寵溺中,笑看其他女孩在鬱斯年麵前無功而返。
等我和鬱斯年結婚,黎琛選擇去最遠的學校留學,出乎所有人預料。
如今,我出事睜眼的第一時間,他坐在我麵前。
絕望到極點的時候,我開始害怕黎琛隻是我的幻覺,是沙漠裏的海市蜃樓。
看到我了無生機的樣子,黎琛顯露出微薄的怒意:
“許馨,你不說是想替那傻逼隱瞞?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查到了。”
“你得慶幸你們兩個都沒在米國,不然我第一個崩了鬱斯年,第二個崩了你。”
他口中威脅著,但我看到他眼裏開始泛起淚花。
他喃喃道:“我就不應該放心把你交到他手上。”
我心弦一動,望著他的眼睛,說:“如果我說我要以牙還牙呢?”
幾乎是瞬間,黎琛的臉煥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終於笑了:“我求之不得,大小姐。”
我示意他附耳過來,說出了我的複仇計劃。
說到最後,黎琛麵色複雜:
“你整人的手段不減當年。”
我心裏咯噔一聲,驟然被人保護的感覺強烈地撫慰了我受傷的心靈,導致我毫不設防地對黎琛袒露我的所思所想。
剛才的複仇計劃,會讓黎琛覺得我惡毒嗎?
我又開始不安起來。
但凡在黎琛臉上看到一絲一毫嫌棄的神色,我都會重新陷入自厭自棄之中。
可是下一秒,我的頭頂接受來自他溫柔的撫摸,他說:
“許馨,我很高興你能重拾自我。”
“那個驕傲的、不自怨自艾、敢於承認自己失敗的許馨。”
我又哭了。
但這次有人為我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