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咬牙止住哽咽，用盡最後一絲理智撥通報警電話。

告訴自己，希希沒事，希希一定沒事。

那些翻湧的怒火被我強行按下去。

許佳音穿著精致的連衣裙站在別墅門口，不等警車停穩，她就紅著眼撲上來拉我。

“婉寧，我......對不起你。”眼淚砸在我的手背上，“今晚我帶希希去逛街的，就低頭付錢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我還以為是你抱走了，所以......所以才一直沒敢告訴一川。”

話沒說完，她已經泣不成聲。

突然“咚”地一聲跪了下去，額頭直往地上磕：“婉寧，我真該死！希希那麼小，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我死不足惜。”

額頭一下下磕在大理石地麵上，直到額角滲出血珠。

我始終站在原地，分毫沒動。

她哭得氣若遊絲，哭到幾近昏厥。

沈一川終於從別墅裏小跑出來。

撲過來把她打橫抱起，轉身就衝我吼：“謝婉寧，現在是找孩子重要，還是你在這兒擺臉色耍威風重要？”

許佳音虛弱的扯他的袖子，“一川，別......別怪婉寧，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她每說一句，眼淚就往下掉一顆，砸在沈一川的手背上，也砸在他心尖上。

終於，我不想再做他們恩愛戲碼的觀眾了。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裏，我猛地拽過沈一川的衣領。

一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沈一川，你該跟她一起去死。”

到底沒繃住情緒，強撐的冷靜也碎得徹底。

沈一川被打得偏過頭，卻還記得慢慢放下許佳音。

那雙曾盛滿溫柔的眼睛此刻隻剩怒濤：“謝婉寧你有完沒完？！孩子丟了，我和佳音也著急，你能不能清醒點？”

許佳音假惺惺哽咽著勸：“一川，別生氣......婉寧也是急壞了......”

眼眶燙的發疼，可我知道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不等許佳音反應，我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右手揚的老高，狠狠扇了過去。

“你，更該下十八層地獄。”

她額角的血還在滲，捂著臉尖叫。

我根本沒停，左手緊跟著揚起來。

左一巴掌，右一巴掌。

帶著積壓的恐懼與憤怒，一下下落在她臉上。

打到第二十下，手腕突然被死死攥住。

沈一川額角青筋暴起，眼神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

“夠了！”

“不夠！”

“永遠不夠！”

我掙著胳膊嘶吼，聲音比他更大。

警車上的人終於推門下來，沉聲勸：“謝女士，冷靜點，孩子還在車上。”

聞言，許佳音的鬼哭狼嚎突然頓了半拍。

“媽媽，別生氣了。”女兒被女警牽著走下車，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聲音怯怯的。

但也喚醒了我最後一絲理智。

我蹲身抱起她，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隻能胡亂用袖子抹了把臉。

一旁的警察看著沈一川，“孩子是在商場雜物間找到的，保安巡邏時發現的，先送到了警局。”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謝女士報了案說孩子丟了，到了警局才核對出來，萬幸竟然是同一個孩子。”

最後，他轉向我，語氣稍緩：“後續要是核實出還有什麼情況，隨時打我們電話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