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位置偏僻,加上天色已晚,根本打不到車。
我像個女鬼一樣渾身是血,孤立無援地走在望不到邊際的黑夜。
一輛保時捷忽然停在我的前方。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清貴的麵龐:
“上車。”
我不認識這個人,卻不知為何有種可以信任他的底氣。
尹橙下班了,值班的醫生看到我的情況氣得指著男人破口大罵:
“你是畜生嗎!你老婆身體什麼樣了還想著那檔子事?忍幾天能死?”
我尷尬不已,可男人始終麵色平靜,不僅沒有反駁或者解釋,甚至一臉認真地聽醫生交代注意事項。
清宮手術比我想的還要生不如死。
冰冷的機器在我體內運轉,我能清楚感受到原本的胎兒正在被清剿成肉塊,我像塊砧板上的魚肉,被人搗進了靈魂深處,失去了尊嚴。
男人用力地握住我的手:
“別睡,阿笙!”
“你不記得我了,沒關係,但你記好了,我現在的名字叫秦不疑,想清楚了就來找我......。”
當我醒來時,名叫秦不疑的男人已不見蹤影。
可這豪華的病房和手心的名片,無一不在告訴我那不是夢。
打開手機,李蘇蘇發來一張朋友圈的截圖。
內容是她偷拍的賀子楚的睡顏:【雖然現在還有諸多難關,但我們一家三口總能迎來光明。】
昨晚沒能在我這兒得手,賀子楚轉頭就找了李蘇蘇。
賀子楚評論她:【那一天不會太遠。】
我笑了聲,將截圖轉發給賀子楚:
“我們離婚。”
未等我拉黑他,賀子楚瘋了似的連發幾十條微信過來。
“為什麼?我哄蘇蘇的話讓你生氣了嗎?”
“我這次真的把蘇蘇送走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讓她出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他還想打電話給我,可我早已將他的全部聯係方式拉黑。
一周後,我去醫院複查,撞見了李蘇蘇狼狽攙扶穿病號服的賀子楚的身影。
路過的護士唏噓:“造孽哦!孩子還那麼小,父親就染上了酗酒,母親一個人又要帶娃還要伺候老公,辛苦得很。”
賀子楚滿臉青茬,消瘦了一大圈。
卻在看見我時,猶如見了太陽的向日葵,欣喜若狂地衝上來抱住我。
“阿笙,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似笑非笑,伸手推開他。
在賀子楚的錯愕地注視中取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簽字吧,不要浪費時間。”
賀子楚嘶吼著將文件撕得粉碎:“我不同意!”
情緒激動之下,身子竟搖搖欲墜地往後倒去。
“子楚哥!”
賀子楚倒在了李蘇蘇的懷裏,神誌不清地呢喃我的名字:
“阿笙,我們不離婚......”
他緊抓李蘇蘇的手不放:“你去勸勸你嫂子,我不能沒有她!”
李蘇蘇委屈地哭出了聲:“那我呢?你不跟這個女人離婚,那我和寶寶就這麼沒名沒分的嗎?”
可昏迷過去的賀子楚已無法回答她了。
我憐憫地注視這一幕,目送李蘇蘇咬牙將賀子楚送回病房。
再出來時,她開門見山:
“我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