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薇,你又在耍什麼性子?別告訴我,還是因為那件大衣。”
沈譯突然靠在沙發背上,像是在質問我,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一人身上。
我起身走向了人群中央。
“是在看她?”
二十年,也足夠我洞悉他的所有想法。
沈譯有片刻的怔忪,臉上流露出些許意外,畢竟以往我早就因為白杳杳的存在而大發雷霆。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我的雪薇,總算懂事了。”
我麵無表情地撥開他的手,將那份虛假的親昵徹底抹去。
他還不明白,不是我懂事了,而是我學會了止損。
沈譯牽起白杳杳的手。
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是白杳杳為一個山區兒童項目畫的宣傳畫。
“今天是這位才華橫溢的小畫家的慶功宴,讓我們恭喜她!”
會所裏掌聲雷動,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為她喝彩。
而她滿眼都是對沈譯的愛意。
“既然是慶功,怎麼能沒有禮物。”
不知是誰提了一句。
沈譯的視線在場內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我的手上。
“雪薇,你這塊翡翠鐲子太過時了,正好借這個機會送出去積福,我回頭給你挑個更好的。”
聽到這話,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沈譯,你認真的?”
這是沈家祖傳的信物,指定要傳給沈家的未來女主人。
後來無論我收到過多麼貴重的禮物,這個翡翠手鐲我都沒有摘下來過。
現在,沈譯居然要親手把它送人。
“當然,翡翠鐲子而已,配不上她的才華。”
他說著,直接抽過我的手,我隻是沉默地看著他。
在所有人的歡呼聲裏,沈譯親手將翡翠玉鐲戴在了白杳杳的手腕上。
那一刻,我的眼淚還是差點掉落。
不顧還有眾多賓客在場,我轉身就要離開。
白杳杳見狀,故意提高了聲音,
“雪薇姐,你是覺得我配不上這場慶功宴所以才想這麼早離開嗎?”
聽到這些,圍著白杳杳的人立刻開始為她鳴不平。
“怎麼了,這是不高興了?”
“肯定的,你看許小姐那臉色。”
“不高興?她有什麼資格不高興。她一個什麼都不缺的大小姐,難道還要跟一個有才華的普通女孩計較?”
“就是。再說沈少也沒做什麼,就是送了件東西。我看她就是習慣了當中心,故意給大家添堵。”
下一秒,沈譯快步走到我麵前。
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腕,語氣裏滿是壓抑的怒火。
“許雪薇,你今天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累了。” 我平靜地抽回自己的手。
過去每次我鬧脾氣,沈譯都會立刻放下一切來哄我,從不會讓我受半點委屈。
但這一次,他隻是站在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