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多金啊!
他太爺爺、爺爺、幹爹從小到大都是拿金子給他這個獨苗當壓歲禮的。
平時太奶奶、奶奶、幹媽隔三岔五還給他。
就差頭發絲都給他鑲個金的。
蔄訊去理發,我在休息區等他。
他的幾個好朋友坐在椅子上,頭發上綁著卷杠,加著熱。
幹爹讓我跟發型師交待好。
理一個比現在正經的。
我摸了摸幹爹總是誇讚的留了13年的順滑長發。
小心翼翼的跟發型師溝通了一下家長的意思。
生怕又觸發了蔄訊的敏感詞。
發型師微笑著表示明白了。
畢竟我囉囉嗦嗦半天了。
「放心吧,就給大少爺弄個和小姐一樣規矩的。」
蔄訊的臉又繃起來了。
「300克金條,頭發剪了。」
發型師迷惑,本來不就正要剪呢嗎?
「不用那麼多,會員咱們都打折。」
蔄訊指著我。
「你,剪了。」
他的朋友都顧不得加熱了,拔了插頭,紛紛跑過來瞧著。
「訊哥,頭發對於女孩子,可是比眼珠子差不多的!」
「金條啊,訊哥,給我行不,我把頭發剪了!剃光了都行!」
「敢不敢賭一把?芊芊就聽訊哥的。」
「別火上澆油了行不?芊芊都快哭了。」
蔄訊緊緊的盯著我,來理發店之前,幹爹給了他一棍子。
他是家裏未來的繼承人,幹爹罵他不應該趕時髦,小小年紀弄個卷卷的頭發。
他的臉被棍子擦過,現在額頭上還青紫著。
蔄訊瞪圓了眼睛,怒道。
「500克!」
我拿起剪刀,咬了咬牙。
「哢嚓」一下,頭發齊肩斷了。
長到腰下的萬千發絲都垂落到了地上,烏黑烏黑的。
發型師都顧不得給問訊擦頭發了。
跑過來跟我說掉在地上的頭發就不值錢了。
我看了看,拾起了一縷,慢慢的說。
「不值錢就不用給了。」
問訊和他的朋友們又嘻嘻哈哈的笑著。
「你們看芊芊那發型,跟電視裏的村姑一樣。」
「要不訊哥,你也讓她燙一個得了,就燙你這樣的。」
「變個發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你們看芊芊,是不是有點性感了?」
蔄訊不知道又來了什麼火。
拉過發型師,比劃著,還親自把蓋在我耳朵上的頭發都剪了。
我的樣貌瞬間不守規矩了。
幹爹再也沒有強製他理發過。
他頂著時尚的發型更招女生待見了。
他笑起來比擺著臭臉更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