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身子幾乎站不穩,癱坐在地上。
小小叫我,“媽媽,別哭。”
“我不疼。”
聽到這話,我再也控製不住抱著女兒哭了起來。
是我沒有用。
居然期盼著裴馳的心能軟半分。
卻不曾想他的心全都在喬枝的身上。
既然這樣,我把女兒帶走,帶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沒想到裴馳早有準備。
抱著女兒出病房,卻被門口的保鏢攔住,冷冰冰地說道:
“不好意思夫人,裴總吩咐過了,您不能帶走小姐。”
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如果我堅持要帶呢?”
保鏢的表情沒變,“那隻好得罪了。”
我死死抱著小小,她聽話得一聲不吭,緊緊摟著我的脖子。
“媽媽,你把小小放回去吧!”
“小小不疼的。”
我紅著眼眶,隻能抱著小小回了病房。
將小小放在病床上,我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小放心,媽媽會保護好你的。”
給她拉上被子,“媽媽先出去一下。”
小小懂事的閉上眼睛。
我出去後走到了另一間病房。
病床上的小男孩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裴馳和喬枝哈哈大笑。
裴馳手裏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才遞到那個叫安安的小男孩兒的嘴邊。
“多吃點才會好得快。”
安安朝裴馳一笑,“謝謝爸爸。”
兩人如同一家三口般。
我徹底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裏麵三人。
真可笑啊。
明明自己的女兒還在隔壁病房躺著,他卻在這裏照顧別人的兒子。
還叫他......爸爸?
我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這樣能緩解心臟帶來的疼痛。
裴馳出來看見我眉頭皺起,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冷冰冰地說道:
“程夏,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那套偷聽了?”
我看著裴馳。
突然笑了。
“怪不得不要小小了,原來是外麵有私生子了。”
裴馳麵上帶著煩躁,“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話音落下,病房裏傳來一聲脆生生的爸爸。
裴馳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反過來斥責我,“小孩子叫著玩兒而已,你什麼這麼小氣了?”
喬枝打開門臉上布滿委屈地和我解釋:
“安安從小就沒有爸爸,所以才......這麼喊顧總的。”
“程小姐,你要是生氣的話就算了,以後我不會讓安安這麼喊的,我會注意的。”
她邊說邊抬眼看我,明麵上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底卻閃過一絲對我的嘲諷。
裴馳偏偏就吃這一套。
他皺起眉,抬手抹去喬枝臉上的眼淚。
嗓音輕柔:“你說什麼呢?一個稱呼而已,想喊就喊。”
是了。
這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所以不論我的小小怎麼喊他,他都不應一句。
裴馳看向我,眼底透露著一股寒意。
“程夏,你沒必要過來威脅她。這是我允許的,和她沒關係。”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威脅到你裴太太的身份。”
“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閉了閉眼,冷冷地笑了。
我想質問裴馳還記不記得自己有一個女兒也躺在病床上,想著見爸爸一麵。想起她的時候會不會帶著點愧疚。
現在沒必要問了。
哭得太多,我聲音已經啞了。
“裴馳,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讓我帶著小小離開。”
“我帶著她走得遠遠的,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裴馳還沒說話,一旁的喬枝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她抓著我的手搖搖頭,“程小姐你,那我的安安怎麼辦?”
“他還要靠著小小的血液......”
我抬眼,看見了喬枝眼底的惡毒。
她湊近我,用裴馳聽不見的聲音說:
“程夏,我要讓你女兒給我兒子一直當血包,直到她死。”
“反正心臟病早晚都要死的,我這是為她好呢。”
“死之前總得有點用處。”
我被喬枝的話刺激到,推開她。
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喬枝摔在地上,捂著臉被裴馳扶起來。
裴馳眼底的怒火翻湧。
“程夏,你想死嗎?”
“她隻不過是在求你,有必要動手打她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惡毒了?”
我紅著眼,啞聲問裴馳:
“你還記得你以前和對小小承諾過什麼嗎?”
“她連閉眼之前都在問我你為什麼不誇她厲害?”
眼淚一顆顆砸下來,裴馳有些啞然。
像是被我的眼淚刺激到,他別過臉,“這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