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被逼著和喬枝道了歉。
走到病房門口用手擦幹眼淚才推門進去。
小小已經睡著了。
不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
裴馳走進來。
“夏夏。”他嗓音壓得很低,“我來看看小小。”
我沒有動,沒有理會。
甚至沒有轉頭看他一眼。
病房內安靜片刻,裴馳才開口:“安安從小就沒有父親陪在身邊,他也不過是想喊著玩的,你沒必要跟喬枝一般見識。”
“她一個單親女人帶著孩子又要工作,已經很累了。”
“我們是合法夫妻,誰都拆不散。”
“你應該大度些。”
聽到這番話,我終究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大度?
是在喬枝故意在裴熾衣服上留下的口紅印還是發著一些讓人誤會的朋友圈?還是故意在裴馳車裏留下她的內衣?
哪一次我不都很大度?
隻要裴馳說幾句好話就把我哄回來了。
裴馳皺起眉,“你笑什麼?”
我收起笑意,冷冷看著裴馳。
“裴馳,這就是你逼著患有心臟病的女兒去給她孩子獻血的理由嗎?”
“不可笑嗎?”
裴馳被我的話刺激到,眼底蹭的升起一股冷意。
“程夏,我說過了!隻是抽點血而已,不會危及到小小的生命。”
“你為什麼總是要這麼鑽牛角尖。”
鑽牛角尖嗎?
所有的事情我能忍的都忍了。
在小小這件事情上我決不能讓步。
我滿眼猩紅看著裴馳,咬著牙一字一句質問他:
“明明有血庫,為什麼非得要抽小小的血?”
“裴馳,你算個人嗎?”
裴馳愣了一下,冰冷的說:
“安安和小小的血型一致。同齡人,總歸好一點。”
我再也控製不住,朝他吼道:
“小小是你從小就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啊......你還有沒有良心?”
無助的在這一刻全都朝我身上壓過來,讓我徹底崩潰。
裴馳不容置疑,“明天護士會來給她抽血。”
“程夏,你聽話一點。”
對裴馳,我徹底死了心。
護士拿著針過來給小小抽血,我想衝上去卻被裴馳的人按壓跪在地上。
看著那針頭毫不猶豫的刺進小小的血管。
我發了瘋似的嘶吼:“停下,給我停下。”
裴馳皺了皺眉,“程夏,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我想帶著小小出去,可卻被裴馳的人擋住。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小受罪。
女兒的呼吸逐漸急促,我用力掙脫他們,跪爬到裴馳麵前,抓著他的褲腿求他。
“裴馳,你讓他們停下。”
“小小已經抽過一次了,再抽下去她會有生命危險的。”
裴馳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站在她身旁的喬枝朝我微微勾唇。
直到護士跑出來,嗓音顫抖:
“裴總,不好了。”
“孩子她......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