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2、

我在小小的病房枯坐一夜，根本不敢移開眼。

生怕下一秒我的小小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直到小小緩緩睜眼，小聲的叫我。

“媽媽......”

看著女兒艱難地伸手想來碰我，我抓著她的手貼上我的臉，眼眶通紅：

“媽媽在。”

小小眨了眨眼，手輕輕掃過我的眼睛，“媽媽，你別哭。”

我用力眨眼把眼淚逼回去，“不哭。”

給小小喂完吃的，裴馳就來了。

身後還跟一個人。

我認得她，裴馳的秘書，喬枝。

病房裏麵躺著就是她兒子。

也是裴馳逼著女兒給她獻血的人。

裴馳望著我欲言又止，喬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裏含著淚：

“程小姐，安安失血過多，醫生說那點血量不夠。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隻要讓小小再獻點血就好了。”

“我隻有安安一個孩子，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嗡的一聲，我腦子一片空白。

下意識看向裴馳，不可置信地問他：

“你同意了？”

裴馳臉上帶著心虛，卻還是冷著臉看著我。

“安安現在需要大量的獻血。這兩天你給小小喂點補血的，到時候......”

“再抽一點就行了。”

我扭頭看向小小，她垂下腦袋，臉色依舊蒼白。

喬枝抓著我的褲腳，一邊磕頭一邊求我：

“程小姐，隻要你同意救安安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同意......”

“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就算要我這條命我也不在乎。”

裴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扭頭轉向我，“夠了，你非要讓所有人都求你嗎？”

我愣愣地看著裴馳。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原以為不會疼了。

卻沒想到依舊疼得讓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裴馳冷冷掃了我一樣，冷聲說道：

“就這樣決定了。”

我發了瘋地一拳拳打在裴馳身上，朝他吼道：

“妍妍是你的女兒，你怎麼這麼狠心？”

“你明明知道她身體不好，還逼著她給別人獻血。裴馳，你還有心嗎？”

裴馳臉上閃過遲疑。

卻還是別過臉，還是那句：

“抽血而已，不會死人。”

小小忽然開口：

“爸爸......”

裴馳聽到聲音，看向病床上的小小，眼底再次閃過猶豫。

卻還是轉過身扶著喬枝出去。

“後天準時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