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拿起一根被火烤得尖銳的木柴,惡狠狠地指著我的臉。
“閉嘴吧你!再多說一句,就把你這張漂亮的臉蛋也烤一烤!”
我的臉頰被滾燙的木炭燎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那群人看著我的慘狀,爆發出一陣哄笑。
“這還是舒家大小姐嗎?怎麼看著跟雪地裏的土撥鼠一樣!”
我用力掙脫鉗製,撐著地站起來,抬手就想把那根燃燒的木柴塞進林月的嘴裏。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傅承宇死死攥住。
林月借著這個機會,反手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整個人被打得撞在冰壁上,腦袋嗡嗡作響,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傅承宇看著我,眼神裏沒有心疼,隻有不耐。
林月見狀,立刻躲到傅承宇身後,泫然欲泣。
“對不起,晚晚姐,是你先要拿火燙我我才反擊的,我隻是...隻是太害怕了。”
傅承宇看著我,語氣冰冷。
“趕緊起來,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擦掉嘴角的血,抬頭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傅承宇,我們離婚!”
“要不是你先動手,小月會反擊嗎!明明是你自己無理取鬧,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傅承宇將林月護得更緊了,他警惕地看著我,仿佛我隨時會發瘋傷害他身後那朵嬌弱的小白花。
我心中一片苦澀。
從我們在一起開始,隻要我的想法和他有任何出入,就是我無理取鬧。
我不喜歡他那些隻會阿諛奉承的朋友,是我無理取鬧。
我指出他拍攝方案裏的商業風險,是我無理取鬧。
現在,林月打了我,還是我無理取鬧。
我終於明白了,父親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不同意我和傅承宇的婚事。
這種生死關頭的突發情況,最能看清一個人的本性。
“傅承宇,我們不是一路人,到此為止吧。”
我記憶中那個才華橫溢、眼神清澈的青年,早已消失不見了。
五年前,我在一場藝術展上,遇到了還是個無名小卒的傅承宇。
他為了保護自己的作品不被一個喝醉的富商破壞,被對方的保鏢打得鼻青臉腫,卻依舊死死地護著自己的畫。
我心頭一動,匿名買下了他所有的作品,還讓父親的公司讚助他成立了自己的攝影公司。
傅承宇也確實有才華,他的作品很快就在國際上拿了獎,公司也聲名鵲起。
後來,在我被競爭對手綁架時,他開車撞開倉庫大門,用身體護住我,後背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笑著對我說:
“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從那一刻起,我就把他當成了我這輩子的唯一。
我們的感情進展得飛快,很快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自從他招了林月這個實習生後,他的眼裏就再也沒有我了。
我總是看到他不自覺地看向林月,眼神裏充滿了欣賞和保護欲。
傅承宇說,他們是一樣的人,出身普通,一無所有,全靠自己打拚,所以他總是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他似乎忘了,從前他說要保護的人,是我。
我從地上站起來,趁他們不注意,猛地衝向冰洞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