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他將這個杯子塞給我,神情嚴肅。
“冰島天氣多變,帶著它,以防萬一。”
前世,他就是通過這個杯子裏隱藏的頂級定位裝置,在茫茫雪原中找到了我僵硬的屍體。
他抱著我,那個天塌下來都麵不改色的男人,哭得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
他一遍遍地罵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水杯底部內置了全球頂級的軍用求生信標。
無論我身在何處,隻要按下那個隱蔽的按鈕,他就能在三小時內找到我。
我悄悄地,用力按下了那個藏在杯底凹槽裏的微小按鈕。
做完這一切,我鬆了口氣。
這一次,希望他來得及。
林月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眼睛發亮地盯著我手裏的保溫杯。
她伸手就要來拿。
“裏麵裝了熱水吧?我好渴,給我喝一口吧。”
我手一縮,避開了她的觸碰,冷冷地看著她。
“想喝水,自己去外麵鑿冰。”
林月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撅著嘴,眼眶說紅就紅。
“舒晚姐,你怎麼能這樣?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應該把所有物資都拿出來共享。”
“你的杯子這麼大,裏麵的水肯定夠我們所有人喝了。”
我手一縮,避開了她的觸碰,冷冷地看著她。
“想喝水,自己去外麵鑿冰。”
林月撅著嘴,眼眶說紅就紅。
“舒晚姐,你怎麼能這樣?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應該把所有物資都拿出來共享。”
“你的杯子這麼大,裏麵的水肯定夠我們所有人喝了。”
我簡直要被她的邏輯氣笑。
就在昨天,誰嫌棄瓶裝水太重,提議換成紅酒的,結果喊起渴來了?
傅承宇上前一步,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對我說。
“晚晚,拿出來。”
我強忍著心頭的怒火,試圖和他講道理:
“這裏麵裝的是藥,我有低血糖,不喝會暈倒。”
林月立刻打斷我的話,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
“都什麼時候了,姐姐怎麼還撒這種謊!”
“如果大家都像姐姐一樣自私,我們怎麼可能安全地走出這裏?”
她的話音剛落,其他人也開始對我口誅筆伐。
“就是,傅總的夫人怎麼這麼自私。”
“人家小月一個實習生都比你懂事。”
“傅哥,你真的要跟這種自私的女人過一輩子嗎?”
我自私?
如果不是我舒家注資,傅承宇的公司連起步資金都沒有,他們這群人估計還在人才市場給人遞簡曆呢。
見我遲遲不動,他們竟然真的朝我圍了過來,想要動手強搶。
我後退一步,將保溫杯死死護在懷裏。
兩個男同事一左一右,將我按在冰冷的地麵上。
傅承宇親手從我懷裏奪走了那個保溫杯。
然後,他縱容他的手下將我身上的背包搶走。
我的備用羽絨服、手套、帽子全都被她們丟進火堆裏。
沒了那些物資,我接下來的逃生計劃將會變得無比艱難。
我掙紮著,怒吼道:
“你們把我的東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