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地上破碎的玻璃,把我媽的遺像緊緊的抱在懷裏。
後來的日子裏,柳玉芝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爸在家的時候她端茶遞水,宛如一個賢妻良母。
等我爸一出門,她就變了一張臉,變著法的找我麻煩。
我清楚她是想惹怒我,然後跟我爸訴苦。
想讓我從這這個家裏滾出去。
我統統視而不見,每天忙著返校的事。
高中同學得知我家的事,把我約出來散心。
林月當初和柳玉芝一樣的吊車尾,在我媽的幫助下考上了大學。
現在也找到一份好工作,因此她十分感激我媽。
和白眼狼柳玉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和我坐在湖邊,安慰我。
“允兒,你爸和柳玉芝的事在校友群裏傳得沸沸揚揚的,我們都替許老師鳴不平呢。”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我,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允兒,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看著她搖擺不定的眼神,我心中了然。
“是關於柳玉芝的事?”
林月張了張嘴,點頭稱是。
“我不是在一家律所做律師助理嘛,前陣子我師父接了一宗騙保案。”
“是關於柳玉芝和她丈夫的。”
聞言。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柳玉芝結過婚?”
從林月的話語中,我知道了柳玉芝之前發生的事。
原來,柳玉芝一年前就結婚了。
但因為沒到法定結婚年齡所以沒有領證。
半年前,柳玉芝的丈夫突然離世,因此柳玉芝獲得了一大筆意外賠償金。
但保險公司懷疑柳玉芝騙保。
畢竟保險剛買完兩個月,保險人就出了意外這種事層出不窮。
林月的師父就去查了柳玉芝過往。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柳玉芝在不同城市領過三分意外保險的賠償。
律所和保險公司懷疑柳玉芝騙婚和騙保。
但保險人已經去世,無從查證。
一切都成了懸案。
我聽的心驚肉跳。
難不成她瞄上了我爸,也是想騙婚和騙保。
盡管我爸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還是不想讓他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
我著急忙慌的趕回家。
一進門,就看到屋內一團亂。
我媽生前的東西都被清理了出來。
她多年的備課筆記和愛護的書全被撕的稀碎。
柳玉芝正拿剪刀剪著我媽的衣服。
我衝過去搶過柳玉芝手裏的衣服。
柳玉芝瞪了我一眼,嫌棄地踢了踢地上的書。
“死人的東西晦氣,留在家裏幹什麼?”
“這是我媽的東西,那些教案都是她多年辛苦的成果!”
我喉嚨發緊,蹲在地上拚湊被柳玉芝撕碎的教案。
“發什麼瘋!”
我爸打開門,看見滿地狼藉,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都多大了,還為這些破紙鬧。”
“破紙?”
我抬頭盯著他。
“這是我媽寫了二十年的教案,這些都是她最寶貴的東西。”
“夠了!”我爸踩在被柳玉芝撕碎的紙上。
“死人就該讓活人清淨點,玉芝說的對,留著這些晦氣的東西家裏怎麼迎新······”
他對上通紅的眼眶,聲音戛然而止。
柳玉芝適時地攬住他胳膊。
“海洋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不該動許老師的東西,允兒說我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