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之後幾天，地府都在裝扮，往日隻有黑白灰的地方，被紅色沾滿。

蕭傾晏要娶葉蕊了，這個他心心念念許多年的女子，他們在人間相遇，

彼時蕭傾晏法力大減又碰見宿敵玄蛇，是葉蕊出手相助，她瞧著性子乖軟，卻在做走陰之事。

蕭傾晏問她一個小姑娘做這個不害怕嗎？

葉蕊說要替死人傳達心願，也要替活人了卻執念，做這個是很驕傲的事情。

從那之後，蕭傾晏回來地府便時常拿著一個法器鈴發呆，也會癡癡地笑。

他囑咐地府所有人不得為難葉蕊，讓她在陰間來去自如。

而這一次，他們發生了關係，葉蕊雖是一介人族，卻可以與閻君結契，她甚至可以用蕭傾晏的閻王令。

“太可憐了，江玄音這是被拋棄了，難怪一個人在洞府裏躲著。”

“我還以為她會成為閻君夫人呢，撿來的就是撿來的，不要了隨時可以丟掉。”

我看著地府十裏紅妝，流水般的珍寶被送到葉蕊的麵前，眼眶還是有些酸酸的。

我看他們拜天地，看蕭傾晏溫柔地抱葉蕊入洞房。

花燭搖晃，就在他們擁吻的時候，葉蕊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緊接著她呼吸急促，臉上長滿紅疹子。

“江玄音！”

蕭傾晏猛地站起來，他說我怎麼這樣歹毒，他殺上門來：“你又在算計什麼？就這麼惡毒容不下蕊兒是嗎？”

他問我解藥在哪裏？我搖搖頭說我沒有做過，可是蕭傾晏不信。

他的長劍抵在我的心口：“我當初就不該撿你回來，為何百年過去，你依舊學不好。”

“江玄音我告訴你，你那樣的愛意我嫌臟！就算蕊兒被你毒死了，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蕭傾晏讓我記住，他這輩子隻能是我的哥哥，葉蕊是我的嫂子。

“阿晏！”

門外葉蕊光著腳跑過來，她說是自己吃錯東西過敏，與我無關。

“大概是地府住不習慣水土不服。”葉蕊說還是人間好，然而就在這時候，蕭傾晏將自己的閻王令給了她。

“有了這個，往後誰也不能近你的身，你不必替她解釋，蕊兒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人欺負。”

我紅著眼，蕭傾晏要我給葉蕊道歉，讓我去無間地獄麵壁思過。

我跪了下來，淡淡地說了一句：“多謝嫂子恩賜。”

“？”

蕭傾晏瞪大眼睛看我，像是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一樣。

許是那一聲“嫂子”叫得他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