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住處時,鬼差正在把我的東西往外搬,葉蕊縮在蕭傾晏的懷裏說道。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自己的房間被占,玄音會不高興的。”
她的脖子上滿是細細密密的吻痕,刺痛我的眼睛,告訴我昨夜他們有多激烈。
我走過去,撿起我來時背的一個小包,葉蕊嬌嗔著要蕭傾晏放她下來,她要跟我解釋。
“阿晏怕我腿軟站不住,所以才……”
“地府我做主,沒必要跟她解釋。”蕭傾晏壓著嗓子,他紅著眼質問我為什麼要放葉蕊進來,“你知不知道我媚情咒發作時會失控,她是人族萬一扛不住我的地府之力會死的。”
“!”
我猛地抬頭,她是人族,我就不是嗎?
蕭傾晏隻心疼他在意的人,我的呼吸一窒,想到前世他將我摁在地上百般折騰,
我以為那是因為他對我的愛意隱忍熾熱,卻不想他壓根隻將我當成了宣泄的工具。
我心口堵得難受,拿起東西準備離開,可蕭傾晏並不打算放過我。
“給蕊兒道歉,還有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念頭,別再讓我發現。”
蕭傾晏說發現一次,讓我入一次忘川,嘗嘗被百鬼吞噬的疼痛。
葉蕊急忙攔著,說玄音還是小孩子呢,某要凶她:“不日後我們便可結永生契,到時候讓玄音做我們的童女好不好?”
“都依你。”
“這簪子真好看,阿晏給我戴上吧。”
葉蕊搖晃著手裏的簪子,我順著看過去,那是我母後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也是蕭傾晏找到我時戴在我頭上的。
我猛地撲過去,從葉蕊的手裏搶簪子:“還給我,那是我的。”
“放肆!教了你百年的規矩,還是這般不懂禮節?不過一個簪子而已,偏要跟蕊兒搶!”
蕭傾晏怒斥道,他一腳踹在我的心口。
簪子劃破葉蕊的手掌,血順著流下來,蕭傾晏心疼不已,抱著她便去喊鬼醫。
我趴在滿是黃土的地上,看著掉在地上散開的那個簪子。
明明他知道那是我母後給我的生辰禮,那時候蕭傾晏拿著簪子在我麵前說,
往後每年阿音生辰,哥哥就送阿音一根簪子好嗎?
他都忘了……
我趴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他震怒時的那一腳聚集了地府之力,我連站都站不起來。
後半夜我發了高燒,鬼差要去替我請鬼醫時卻連吃三個閉門羹。
他哭著告訴我:“地府的鬼醫全都守在葉小姐那邊……閻君說……說……”
“他說什麼?”我低聲喃喃,燒得稀裏糊塗,好似看到了我的母後。
“說這些年驕縱地您越發會撒謊爭寵了,還說真要燒死了,他親自替您收屍反正也在地府方便。”
我笑了一下,想到最初帶我入地府時,我燒了七天七夜,蕭傾晏便在床前守了我七天七夜。
他荒廢公務被懲罰時也要給我帶我最愛的桂花糕,他說藥很苦,他的阿音最怕苦了。
淚水浸透我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