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我設計的IP形象在網上火了,做成了係列盲盒,上架第一天就賣斷了貨。
公司給我單獨成立了項目組,我從實習生變成了項目負責人。
我換了個更大的房子,有了自己的畫室,還把瀟瀟接過來一起住。
陸家的電話,再也沒打來過。
直到那天下午,我正在跟同事開會,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我隨手掛斷,對方又鍥而不舍地打。
我皺著眉走到會議室外,接起電話。
“姐。”
是陸承宇。他的聲音聽起來又急又燥,像是壓著一團怎麼也撲不滅的火。
“我掛科了,四門。再掛一門,學校就要把我勸退了。”
我靠在走廊的牆上,看著窗外的高樓林立,陽光很好,將一切都照得通透。
“哦。”
電話那頭,他的呼吸重了幾分,顯然對我的冷淡感到憤怒。
“你以前不是總能搞定這些嗎?你去我們學校找教導主任,送點禮,跟他說說好話。”
他用的是命令的語氣,理所當然,就好像我摔碎那枚平安扣隻是小孩子過家家,一場無傷大雅的玩笑。
“陸承宇,”我打斷他,“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他像是被噎住了,半天才吼出來,“我是你弟!陸知微,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現在混出點名堂就了不起了?你信不信我……”
嘟——
我掛了電話,拉黑。回到會議室,我深吸一口氣,將那點不快的情緒徹底排出體外,繼續討論下個季度的設計方案。
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
我剛回到工位,我爸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換了個新號碼。
“微微。”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上次更疲憊,甚至帶了一絲懇求的意味。
“你弟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畢竟是咱們家唯一的根,他要是被學校退了,咱們陸家的臉往哪擱?”
我打開電腦,開始處理郵件。
“你回來吧,微微。爸給你道歉,以前是爸不對,爸沒看到你的好。”
“隻要你幫你弟弟把這事解決了,家裏的公司,以後有你一半。”
畫大餅。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我停下敲擊鍵盤的手,點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
“爸,我記得我走那天,您指著我的鼻子說,陸家沒我這種不孝女。”
“我還記得,我摔碎那枚平安扣的時候,您說讓我滾。”
“怎麼,您家的大門是聲控的?喊滾就滾,喊回就回?”
電話那頭,徹底沒了聲音。隻有粗重的喘息聲,一聲接著一聲,像一頭困獸。
過了很久,他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陸知微,你別後悔。”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