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收到私家偵探的郵件。
原來李川柏早就在騙我。
上個月,他說要去外地做封閉項目。
結果竟是陪王姨回了老家!
那個連我赤腳踩下地板都要皺眉擦半天的潔癖男人。
竟能在那樣泥濘肮臟的地方待上一個月!
我近乎自虐地翻看照片。
黢黑的土屋牆壁,彌漫的濃煙灰燼裏。
他毫無形象地蹲在灶前。
側臉被灶火映亮,蹭著幾道黑灰。
想起剛結婚時。
我係上圍裙想拉他下廚。
人還沒進廚房。
就被他從背後擁住。
他下巴擱在我肩窩,氣息拂過耳畔:「老婆,嫁給我不是讓你沾陽春水的。」
他不由分說把我推出去。
執起我的指尖,落下輕吻:「廚房臟兮兮的,以後不許進了。」
他舍不得我沾一絲油汙。
卻在王姨這個老女人麵前甘之如飴!
失魂落魄回到醫院。
媽媽醒了。
看到我慘白的臉和通紅的眼睛。
她虛弱地覆上我冰涼的手背:「之之......受委屈了?」
我喉頭哽住,眼淚無聲滑落。
「別哭。是川柏欺負你了?」媽媽的手緊了緊,「媽媽早說過......富人家的真心,太難了。」
眼淚砸在雪白的被單上,洇開深色。
我想反駁。
我想說李川柏曾經不是這樣的。
我想說那些熾熱的愛,不是假的。
可所有的話堵在喉嚨。
我抓住媽媽的手按在臉上,壓抑的哭聲終於潰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