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好心給許南喬拿了一根拐杖。
道過謝後,許南喬艱難地離開了衛生院。
回到家,剛打開門就迎來許母質問。
“南音出了這麼大事,你怎麼才......”
聲音戛然而止。
許母的視線落在許南喬被紗布層層纏繞的腳腕上,她嘴唇囁嚅幾下,語氣喃喃。
“媽不知道你也受傷了,你這孩子剛剛在電話裏怎麼不說呢?”
許南喬平靜地看著她。
“我想說,可是您和爸沒給我機會,你們眼裏隻有許南音。”
話音剛落,原本眼底難得浮現些許愧疚的許父怒火瞬間被點燃。
“你這是在怪我和你媽嗎?南音她親生爸媽早早就沒了,我們多關心她一些又怎麼了?!”
即使看見她腳腕受傷,許父許母也沒有第一時間詢問她的傷勢。
許南音從小失去了親生父母,可她這個父母雙全的人,卻和失去了父母毫無區別。
許南喬扯了扯唇,不想再和他們爭辯,撐著拐杖回臥室。
路過許南音臥室時,看見說著會回來接她的霍硯塵正坐在許南音床邊,柔聲安撫著她。
許南喬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接下來的日子,許南喬安靜待在臥室裏養傷。
等腳腕處紅腫消退,能下地行走後她便回到衛生院將拐杖還了回去。
從衛生院出來,她拐了個彎去了派出所。
她要把戶口轉到北京。
這裏既然已經不是她的家,那她上大學後也沒有回來的必要了。
早上離開家的時候,她已經悄悄把證件拿了出來。
到了派出所,工作人員按照流程給她辦理了遷戶手續。
拿到遷戶證明的那一刻,許南喬的心才安定下來。
開學後,她就可以徹底離開這裏,去過自己的新人生了。
回家的路上,陽光灑在許南喬身上,全身都暖洋洋的。
這是她重生以來頭一次感覺到輕鬆。
“許南喬!”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許南喬轉過身一看,是高中班主任楊老師。
“正巧我打算去你家找你呢,沒想到在這遇到你。”
“楊老師?”
楊老師手裏拿著一個信封,喜氣洋洋地塞進她懷裏。
“這是學校給考上清大學生的獎金,你可要拿好了。”
許南喬摸著沉甸甸的信封,很是驚喜。
“考試前沒聽說學校有獎金啊。”
楊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是學校增設的,為了鼓勵學生進入大學後繼續專心求學,南喬,你可不要讓老師失望啊。”
許南喬鼻子一酸。
上輩子她居然把自己辛苦付出的清大拱手讓給許南音,不僅對不起自己的努力,也辜負了老師的期待。
好在,她抓住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許南喬重重點頭。
“老師,我進入清大後一定會努力學習,完成自己的夢想。”
楊老師欣慰地點點頭,又細心叮囑了關於大學的注意事項後才離開。
一路上許南喬都緊緊攥著信封,感受著從上麵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溫暖。
回到家後,許南喬準備將信封放進臥室的行李箱最底部好好保管。
路過客廳的時候,卻被滿臉寒霜的許父叫住。
“站住!南音的懷表丟了,你知不知道在哪?”
許南喬一臉莫名。
“我怎麼會知道她的東西在哪?”
下一瞬,許南音從臥室紅著眼衝到她麵前,拽住她的衣袖,聲音哽咽。
“姐姐,家裏已經找遍了,可還是沒有找到。”
“懷表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裏麵有我們的全家福,我不能沒有它。”
許南喬環顧四周,許父許母沒有阻止許南音,霍硯塵也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看著這一幕。
她這下明白了過來,他們覺得是她偷了許南音的懷表!
這一刻,許南喬覺得諷刺極了。
“你們......覺得是我拿了她的懷表?”
許父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吼道。
“屋子裏都找遍了都沒有,隻有你不在家,不是你還能有誰?!”
許母跟著勸道。
“南喬啊,那塊懷表對妹妹很重要,你快還給她吧。”
默不作聲的霍硯塵也發了話。
“這樣吧,你讓南音搜一下身。”
一股強烈的屈辱感從許南喬心底升起。
她明明沒拿,為什麼要讓許南音像對待偷竊犯一樣搜身?
許南喬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掃過他們帶著懷疑的神情,隻覺得心口發涼。
“我說過,我沒有拿她的懷表,我也不會讓她搜身。”
說完,她不再看在場人的臉色,轉身準備回臥室。
“姐姐,那塊表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許南音匆忙抓住許南喬的衣袖。
拉扯間,一個信封掉落在地。
露出裏麵整整齊齊的一疊大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