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安靜一瞬。
許南音最先反應過來,她紅著眼撿起那一疊錢,嗓音破碎。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怎麼喜歡我這個妹妹,可懷表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啊,你怎麼能偷了拿去賣呢?”
許南喬沒想到這筆錢會掉出來,她開口解釋。
“我沒有,這錢是......”
“還敢狡辯!”
許父啪地一聲重重給了許南喬一個耳光,眼裏燃燒著怒火。
“你竟然敢偷賣南音爸媽的遺物,你讓我百年之後有什麼臉麵去見自己的老戰友!”
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迅速浮現在許南喬臉上。
她捂著臉頰,看著麵前三人眼中對她如出一轍的失望和憤怒,心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朝夕相處近二十年,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她聲音發顫,卻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到在場所有人耳朵裏。
“許南音的懷表一直被她隨身攜帶,我怎麼可能偷走。”
“這筆錢是學校給考上大學學生的獎金,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楊老師。”
霍硯塵眼裏的失望越加濃重,聲音都泛著冷意。
“南音的懷表剛剛不見,你就多了一筆獎金,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我們已經領了證,你現在是軍屬,本應該以身作則才對,可我沒想到你不僅偷東西,還撒謊成性。”
“既然這樣,我不得不給你點教訓讓你好好反省一下。”
說完他朝門外招手,進來兩個人朝他敬禮。
“把她關進禁閉室!”
霍硯塵冰冷的目光和他上一世得知許南喬死去後漠不關心的神色逐漸重合。
這一刻,年少時曾發誓要保護她一輩子的那道身影徹底化為齏粉。
許南喬被毫不留情地扔進了禁閉室。
這裏伸手不見五指,讓她根本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暗。
她隻能蜷縮在角落,緊緊抱住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禁閉室的大門才打開。
“霍團長說你可以出去了。”
刺眼的陽光灑在許南喬身上,讓長時間身處黑暗的她一時間不適地閉上眼。
好半晌,她才漸漸適應。
許南喬強撐著滴水未盡的身體回到家。
“姐姐,真是對不起啊。”許南音紅著眼拉住她的衣袖,“我在床邊縫隙找到了懷表,是我們錯怪了你。”
許南喬還沒出聲,許父搶先安慰道。
“有什麼好道歉的,正好讓你姐姐在禁閉室磨一磨性子。”
許母坐在一旁,目光有些不敢直視許南喬,卻還是向著許南音。
“南喬,你妹妹也隻是丟了懷表一時心急,你作為姐姐大度點,別跟她過不去。”
一句接一句偏心的話語刺得許南喬眼眶泛紅。
因為許南音的無端汙蔑,她被關在禁閉室滴水未進一整天,真相大白後他們竟然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就想翻篇。
果然啊,她這個親生女兒無論受了多大的傷害,都比不上他們捧在手心的養女許南音重要。
不然上輩子也不會她剛去世,他們就急不可耐地讓霍硯塵另娶許南音了。
“我沒有和她過不去,我要去臥室休息。”
許南喬抽回自己的手臂,沒去看客廳三人略顯詫異的目光。
畢竟,開學後她就會和這家人徹底斷了關係。
現在沒必要再和他們進行無意義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