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軒銘剛剛回到家中,便接到了沈清苒的電話。
女人嬌柔的聲音透著慌亂。
“軒銘,大晚上你去哪裏了?怎麼沒打招呼就走了?”
宋軒銘強打起精神回道:“沒事,我今天有些累了,就先回家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那好,你早點休息。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沈清苒頓了頓,又補充道,
“對了,今天晚上的藥你還沒吃,別忘了吃藥。那個藥必須連續吃才有用。”
“嗯。”
掛斷電話,宋軒銘從包裏拿出了沈清苒為他特製的抗抑鬱藥。
他盯著那個小小的藥瓶,心像是被人捅了個窟窿。
他以為的良藥卻是將他推入深淵的毒藥。
藥亦如此,人亦如此。
“大哥,今天晚上怎麼回來了?不是跟嫂子約會呢嗎?”
宋軒赫西裝革履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當年宋軒銘不顧一切的要和沈清苒在一起時,宋父便將宋軒赫接了回來。
既然宋軒銘為了愛情要放下家業,那麼宋家需要一個新的繼承人。
為了沈清苒,宋軒銘默認了父親的做法。
宋軒銘淡淡看了一眼宋軒赫,嘴角向上勾了勾。
“這裏是我的家,自然得回來。”
宋軒赫臉上有些訕訕的:“那大哥先休息吧,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
他轉身朝大門走去,燈光下宋軒赫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表折射出奪目的光彩,恰好折射到宋軒銘的眼中。
“等等。”
宋軒銘站起身子走到宋軒赫麵前,拉起他的手腕,一把扯下了那塊手表。
“家裏的財物都在我的名下,沒有我的允許,你無權使用。”
宋軒赫臉色瞬間白的發灰,怯懦著開口。
“對不起,我看這個手表一直閑置著,以為這是你不要的。”
宋軒銘笑了笑:“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在整個宋家,哪怕是一塊磚頭也是屬於我的。就算是我不要的,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也無權觸碰。”
“對不起大哥,我下次不會了。”
宋軒赫臉色煞白,轉身走了出去。
宋軒赫前腳出門,宋軒銘後腳跟了上去。
車子停在了沈清苒的樓下,夜色中的沈清苒身上穿著一條百褶裙,晚風輕輕吹起下擺,襯得她格外清麗可人。
宋軒赫不發一言,徑直走上前將她擁進了懷中。
許是發現了宋軒赫情緒不對,沈清苒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怎麼了?誰又惹我們家小公子生氣了?”
宋軒赫這才訴苦:“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人,他仗著宋家嫡子的身份,處處壓我一頭,甚至連一個手表都不允許我戴。清苒,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擺脫現在的生活?”
沈清苒摸著他的頭溫聲安慰:“快了快了,等到我和宋軒銘訂婚成功,宋老爺子將繼承權指定給你,我們的計劃就完成了。以後你就是宋家唯一的繼承人,再也沒人會欺負你了。”
眼前的畫麵像把刀子插進了宋軒銘的心中,痛得他痛呼出聲。
他自以為的真心卻是精心預謀的欺騙,他孤注一擲的托付不過是一場虛假的陰謀。
多麼可笑又多麼可悲!
他握緊拳頭狠狠砸向方向盤,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欺騙他。
宋軒銘將眼前的畫麵拍了下來,驅車回到了別墅。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他敲開了父親的房門。
“遠華的項目交給我。”
宋父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像是有些不認識他一般。
“你又抽哪門子瘋?我不是答應你和沈清苒結婚了嗎?”
宋軒銘麵無表情地掏出手機,將裏麵所有關於沈清苒的信息全部刪掉。
而後輕笑道:“爸爸,跟宋家家業相比,女人算得了什麼呢?我想明白了,男人還是要以事業為先。
宋父的臉上浮上一絲欣慰,宋軒銘是他當做家族繼承人一手培養起來的,也是他最屬意的繼承人。
“好,這才像是我宋家的兒子。記住,感情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遠華的項目遠在歐洲,一個月後去項目部報道。”
遠華是宋家最重要的項目,誰拿下這個項目就代表誰獲得了宋家的繼承權。
他絕不允許一個私生子搶走屬於他的財富和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