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軒銘得了重度抑鬱症三年,沈清苒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三年。
25歲生日這天,沈清苒為他舉辦了盛大的生日宴會,當著所有人的麵和他求婚。
“軒銘,我們結婚吧,讓我這一生都能好好愛你。”
宋軒銘含淚答應,一對璧人在璀璨的煙花下許下不離不棄的誓言。
特別布置的五星級酒店裏灑滿了玫瑰花瓣,沈清苒的身體一次一次將宋軒銘送上極樂的巔峰。
宋軒銘再次醒來時,卻聽見陽台上傳來沈清苒打電話的聲音。
“我怎麼可能和宋軒銘結婚?結婚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隻要宋軒銘答應和我結婚,宋家就會剝奪他的繼承權,到時候宋家的家業都會交到軒赫手裏。”
宋軒銘剛剛還炙熱的身體此時冷得發顫。
對麵的聲音有些疑惑:“清苒,這三年你對宋軒銘體貼入微,當真對他沒有半分感情嗎?”
沈清苒冷笑一聲,語氣裏的嫌棄抑製不住:“感情?他配嗎?如果不是因為他,軒赫怎麼可能受了這麼多年的罪?宋軒銘如果知道他的重度抑鬱症是因為我偷偷給他吃了精神類藥物導致的,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哈哈,軒赫失去的,我都要從他的身上一點一點奪回來。”
宋軒銘隻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碾碎了,身體的每個毛孔都在顫栗。
原來沈清苒是因為宋軒赫才費盡心思來到他的身邊。
他癱軟在地,不敢相信自己依賴信任的摯愛竟然會欺騙他,這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戀不過是沈清苒特地為他做的局。
眼眶發酸,宋軒銘下意識抬手卻什麼也沒有摸到,原來人痛到極致是連眼淚都沒有的。
在別人眼中,他是宋家大少爺,自幼錦衣玉食,享受著旁人無法企及的榮華富貴。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表麵上對他寵愛有加的父親卻在外麵擁有數不清的女人。
父親的冷漠、母親的哭泣,成為他幼年生活的注腳。
偌大的宋宅,像一座冰冷的牢籠困住母親和他。
10歲那年,父親將在外的私生子宋軒赫帶了回來,逼著母親認下這來路不明的孩子。
宋軒銘站在宋家別墅的樓頂,用自己的命威脅父親,這個家要宋軒赫就不能有他。
父親最終妥協,將宋軒赫送走。
可年幼的他卻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他無法再信任任何人,對身邊的人都充滿了戒備。
直到三年前,他在醫院體檢遇到了身穿白大褂的沈清苒。
女人巧笑嫣然,眉眼溫潤,如一抹春風吹進了他的心裏。
他莫名對眼前的女人產生了好感。
沈清苒告訴他,他得了嚴重的抑鬱症,需要嚴格按照醫囑治療。
沈清苒出生醫藥世家,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沈清苒的專業性,按時服用抗抑鬱藥物,可是症狀卻沒有緩解。
每次抑鬱症發作時,沈清苒都會準時出現在他的身邊,她接納著他的一切,他的驕縱、他的任性、他如玫瑰尖刺一般的脾氣。
直到他有一次用刀割傷自己,沈清苒在他身邊,也拿出一把刀割向自己的動脈。
鮮血順流而下染紅了地麵,她卻渾然不覺,擁著他深情款款:“隻要你開心,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你,哪怕是去死。”
那一刻,宋軒銘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命中的救贖。
可宋家家規,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否則將自動失去繼承權。
與真愛相比,財富權勢又算得了什麼!
他寧願不要家產也要義無反顧和沈清苒在一起。
心痛到窒息,宋軒銘覺得自己蠢得可笑,他孤注一擲換來的不是真情,而是徹頭徹尾的算計。
身上還殘留著沈清苒的味道,他來不及清洗身體,匆匆收拾完自己的東西,闖進了夜色之中。
晚風冰涼透骨,宋軒銘卻麻木得毫無知覺。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離開沈清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