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軒赫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沈清苒緊跟其後。
宋軒銘抬眼看了過去,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呦,你們倆倒是挺默契的。”
沈清苒像往常一樣對宋軒銘撒嬌,順勢將手上的早餐遞了過去,眉眼含笑:
“昨天晚上你不告而別,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就趕緊去買了早餐給你送來,不曾想在門口碰上了軒赫。”
宋軒赫也接過話茬:“是啊,大哥,嫂子對你可真好啊,我都羨慕死你了。”
宋軒銘看向麵前的一對男女。
宋軒赫的脖子上多了幾處顯眼的紅痕,沈清苒的眼圈下帶著淤青,看來昨天夜裏兩人沒少交流。
他隻當沒看見。
“軒銘,快趁熱吃,這家小籠包可是排隊王,我排了好久才買到的......”
“扔掉!”宋軒銘的口吻反常地冷漠。
“什麼?”沈清苒一時有些愕然。
“王媽,我的早餐好了嗎?”
不一會兒,客廳的餐桌上便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各式餐點。
沈清苒尷尬的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王媽接過沈清苒手裏的小籠包,嘴裏嘟囔著:“沈小姐,我家少爺打小就養的尊貴,你買的這些路邊攤實在不適合給少爺吃。”
沈清苒心中刮過一陣冷風,好像一夜之間,宋軒銘完全變了個人。
明明他之前和她在一起從不講究排場,和她一起吃路邊攤壓馬路也甘之如飴。
宋軒赫卻攔住了王媽即將扔進垃圾桶的手:“大哥,這是清苒哥哥特意給你買的?就這麼扔了是不是太可惜了,畢竟是她的一番心意......”
宋軒銘放下餐具,淡淡抬眸:“你既然這麼心疼她,不如我把她讓給你做女朋友?”
“你在說什麼!”
沈清苒和宋軒赫幾乎同時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軒赫,你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昨天你不是剛剛答應我的求婚嗎?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惹你不高興了?”
沈清苒的聲音幾乎有些顫抖。
“大哥,你誤會我了,我怎麼敢要你的.....男人呢?”
宋軒赫的小臉上滿是委屈,低著頭小聲辯解。
宋軒銘擦了擦嘴角,冷聲道:“那就好,算你有自知之明。”
沈清苒二話不說奪過王媽手裏的那袋小籠包扔進了垃圾桶。
“軒赫弟弟,我和軒銘之間的事不用你插手。他不喜歡的東西就應該被扔掉,今天是我沒考慮周全,以後不會了。”
沈清苒神色堅定,剛才的尷尬此時也化成了柔情。
宋軒銘始終淡淡的,他倒要看看沈清苒的戲要演到什麼時候!
“軒銘,今天是你複查的日子,一會我帶你過去。”
吃完早餐,沈清苒不由分說拉著宋軒銘去了醫院。
路上,宋軒銘將藥瓶拿了出來,饒有興味地問道:“為什麼我吃了你給我開的藥這麼長時間,抑鬱症還是沒有緩解呢?是不是這個藥不不對症啊?”
沈清苒麵色浮上一絲慌張,可很快又鎮定下來。
“抑鬱症本來就是精神疾病,哪有這麼快就能好的?吃藥也隻是控製病情,這個藥已經是業內最好的治療抑鬱症的藥物了,你隻要堅持吃一定會有效果的。”
像以往一樣,她將宋軒銘帶到治療室,遞給他一杯溫水。
“你喝點水先坐在這休息一會,我去準備給你治療的工具。”
沈清苒出門後,宋軒銘端祥著那杯無色無味的水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每次沈清苒帶他來醫院都會對他進行催眠治療,在夢境中他孤立無援陷入絕境,經常崩潰著大哭醒來。
沈清苒則一直在身邊撫慰著他,每當這時,他對沈清苒的依賴便多了幾分。
宋軒銘起身將水倒掉,他到底要看看沈清苒是怎麼給他治療的。
可剛剛坐下,他便感覺到渾身疲乏,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很快就進入了半昏迷狀態。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一男一女的聲音。
“清苒,還得是你。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宋家大少爺,現在也不過是一具沒有知覺的軀體,可以任我處置。”
是宋軒赫!
男人的聲音尖銳而又刻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唯唯諾諾。
宋軒銘竭力想睜開雙眼,可是自己的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
“軒赫,你心裏有什麼怨氣都發泄出來吧,他現在什麼都不會知道。我今天不僅在水裏加了安眠藥,還特意在屋裏點了催眠的熏香,雙重保險。”
聽見沈清苒冷漠的聲音,宋軒銘心底陡然一涼。
怪不得他沒有喝那杯水,依然昏迷了過去。
他們到底要對他做什麼?
宋軒銘撐著一口氣,不然自己徹底睡過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
宋軒赫從桌子上拿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徑直插到宋軒銘的皮肉裏。
他笑得癲狂:“大哥,你若是知道每次在這個治療室裏都被我虐待,是不是得氣死啊?”
一陣劇痛從手臂傳來,宋軒銘痛得發顫。
原來沈清苒每次帶他來醫院治療都是幌子,怪不得每次醒來身上總是傷痕累累。
可她卻騙他說這些傷都是他自己在催眠過程中自殘造成的。
他相信她,從未懷疑過半分。
可沒想到這份信任卻變成了刺向他的鋼針,紮得他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