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地跌坐,爬到物資箱前,用盡力氣打開。
裏麵,除了幾片餅幹和一瓶水,隻有一盒......維生素C片。
“瑤瑤兔”的彈幕飄過:“哎呀,是不是送錯了?維生素C也能增強抵抗力嘛,姐姐別挑剔了。”
巨大的悲慟和無力感將我淹沒。
我抱著月月,將那瓶水一點點喂進她嘴裏,然後脫下自己濕透的外套,拚命給她扇風。
我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月月,別睡,看著媽媽......”
我一遍遍地喊她,直到我的意識也開始模糊。
夜幕降臨,山裏的寒氣仿佛能鑽進骨頭縫。
我感覺自己和月月都在一點點變冷,好像馬上就要融入這片冰冷的土地。
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是幻覺嗎?
不,聲音越來越近。
一道強光照在我們身上,幾個穿著救援服的人迅速索降下來。
為首的男人衝過來,一把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月月,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他回頭看我,那張我刻在心底的臉上,寫滿了滔天的怒火和心疼。
“阿衍......”我張了張嘴,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是在溫暖明亮的病房裏。
消毒水的氣味讓我感到無比安心。
陸衍坐在床邊,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見我醒來,他緊繃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
“沐雅,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掙紮著想坐起來,“月月......月月怎麼樣了?”
“放心,月月沒事了。”他按住我,“醫生說幸好送來得及時,再晚一點就危險了。她現在睡著了,就在隔壁病房。”
我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對不起,阿衍,又給你添麻煩了。”
他伸出手,動作僵硬地擦掉我的眼淚,眼眶也紅了。
“傻瓜,說什麼呢。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顧澤辰那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他的!”
看著他眼中的疼惜,我心中百感交集。
陸衍是我父母從戰友家接過來的孩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
可後來,就在他準備向我告白的時候,我的養父母卻突然將他送去了國外,斷了我們所有的聯係。
在我最傷心迷茫的時候,顧澤辰出現了。
他溫柔、體貼,給了我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我便嫁給了他。
現在想來,一切都像一個精心策劃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