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眠也仿佛陷入無盡的黑暗。
不管是從水晶燈下救下她,還是為她擋了硫酸。
段厭離都是那麼地無畏。
她差點真以為,他對她有了真心。
可原來......
段厭離對自己,真是夠狠啊。
為了複仇,也真做到了,無所不用其極啊。
可段厭離,不管段母和父親之間,曾有過什麼恩怨。
你對我的陰謀算計,我是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為什麼還有幾天就到來的交流會,顯得那麼漫長呢?
她真想快點離開......
安清眠原本隻是輕傷,可不知怎麼,傷口濃烈發炎,她也高燒不斷。
段厭離從重症室出來,虛弱不已,可還是貼心地照顧安清眠。
親自給她熬藥、喂食、換藥......
看見的人都感歎,段厭離對她用情至深。
可她卻知道,隻是恨足夠深,所作出的戲夠真罷了。
見安清眠生病的幾天心情不佳,出院後,段厭離帶安清眠去野外散心,還叫上了幾個朋友。
一路上,幾人都在哄著安清眠,可安清眠興趣懨懨。
這時,馬蹄聲從遠處踏來。
踏近些,是俞以純從馬上下了來。
她還是那樣的清純活潑,可一站在安清眠的身邊,就相形見絀,哪怕安清眠麵色蒼白。
但段厭離的幾個朋友都對俞以純十分客氣,沒了麵對安清眠時的吊兒郎當:“以純姐。”
“嗯。”俞以純應了一聲,就把視線轉向了安清眠,“清眠姐,好巧啊。我們真是有緣。”
不等安清眠回答,段厭離就冷冷地看著俞以純,眼中帶著深深的抵觸:“你來幹什麼?”
“就是碰巧遇見啊。”俞以純笑道,“厭離哥,你放心好了,你跟我說得那麼清楚了,我不會給你惹事的。”
說著瞥了瞥安清眠,見她神色淡漠,倒叫她塞了塞。
但她很快展露笑顏,親昵地拉向安清眠的手:“清眠姐,我過來的路上,好像看到了安教授和他的學生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安清眠抽出了手,眼中卻閃過錯愕。
他爸,不是還在山上沒下來麼?怎麼會在這裏?
她給安父播出一個電話,無法接通。
想到段厭離和安父的淵源,她隱隱有些不安:“好,去看看。”
俞以純拉著安清眠走。
段厭離攔住了她們。
卻在這時,段厭離被安清眠光潔的脖子吸引。
他像被什麼扼住了喉嚨,愣了愣:“眠眠,你的佛牌項鏈呢?”
那個佛牌項鏈,是兩人在一起一年的時候,安清眠有一回染了臆症,一直治不好,段厭離親自登上佛山,跪了一天一夜給她求的。
他下了佛山後,安清眠的病沒多久就好了。
佛牌項鏈有一對,安清眠的那個,被他改成了精巧的款式。
二人兩年來一直戴著,從沒摘下過,算是深愛的象征。
可現在,段厭離戴著項鏈,安清眠的脖子卻空了。
段厭離也感覺自己的心像空了一塊,抓著安清眠的手,不由得收緊。
“哦。它啊。”安清眠十分淡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