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他很驚訝,離婚?
怎麼可能?
驚訝過後,他像是想通了。
“周韞,你不要無理取鬧。你是不是覺得姍姍懷孕了,會威脅到你宋太太的位置。”
我搖搖頭。
他沉下臉,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你已經不能生了,難道想宋家絕後嗎?”
這話一出,好像一切都靜止了。
四目相對,他先一步心虛移開了視線。
我麵色如常,放在被子下的手卻死死捏著床單。
意識到話重了,他破天荒的語帶輕哄。
“我答應過爺爺,你永遠都是宋太太。隻要你聽話,等孩子生下來就記在你名下好嗎?”
從前的宋霆州若是用這種口吻,我估計會高興三天吧。
可如今,我隻覺得惡心至極。
“不了,你們一家三口,我就不打擾了。”
他的忍耐到此為止,椅子被他踢得震天響,
“周韞,你少得寸進尺,我好好跟你說不聽是吧?”
“這麼些年你吃住都在宋家,你就是個廢人。離了宋家,你就自生自滅吧。”
“不勞宋總費心。”
“你......”
這時,護士焦急進來說江小姐不肯吃東西。
男人臉色驟變,大步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宋霆州沒有再來。
打針的護士很八卦,
“vip的宋總真的是絕世好男人,天天守在醫院,這麼多天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寸步不離守著太太。”
“誰說不是呢,去哪都抱著,腳不沾地,我看咱們醫院的床都是擺設。”
她們聊的正歡,還扯上我,
“周小姐,我看前兩天宋總來過,你們是不是認識?”
我輕笑,“並不認識。”
“宋太太真是命好,懷個孕老公這麼寵她,太幸福了。”
......
下意識摸了摸小腹位置,低頭苦笑。
命好的,從來都不是宋太太。
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我被宋氏仇家綁架。
綁匪給他打了九十九個電話他都沒接。
等到第100個他接了,那頭他喘著粗氣聲音難掩情欲,
“我忙著呢,人死了也別通知我收屍。”
那一刻我如墜冰窖。
綁匪發了狠,肆意淩虐。
孩子沒了,而我也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事後宋霆州姍姍來遲,卻站在床頭冷眼嘲諷: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事瞎跑什麼?把孩子作掉了你就舒服了?
你這種人,就不配有孩子,不配做母親!”
男人的話像一根刺紮在心上,疼的刺骨。
從那天起,我開始做噩夢。
夢裏總會出現一個血淋淋的嬰兒,喊著痛。
漸漸,鬱結於心。
出院那天,說好來接的宋霆州意料之內沒有出現。
我並不在意。
因為今天是江姍的生日,他為她準備了盛大的驚喜。
朋友圈已經被刷屏了。
剛走出大門,宋霆州的電話來了。
我沒接,他就一個接一個打。
不罷休的架勢讓我沒辦法。
“出院了?我讓人在門口接你,你來參加姍姍的生日宴。”
沒等我拒絕,電話被強勢掛斷。
看著門口的黑衣人,到底還是上了車。
生日宴在酒店的頂層,觥籌交錯。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我問人群中央的男人。
眾人麵麵相覷。
在疑惑聲中,我淡淡開口:
“今天是你兒子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