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早,客廳就傳來男女歡笑的聲音。
“姍姍,來嘗嘗我親手給你做的愛心早餐。”
餐桌上琳琅滿目。
宋霆州夾起一個小籠包吹涼,才小心喂到江姍嘴邊。
“好吃嗎?”
“霆州哥親手做的,當然好吃。”
多麼溫馨的一幕。
我從不知男人廚藝竟這般好。
結婚那年,我纏著宋霆州好久他才答應陪我過生日。
對著蠟燭,我許了願望:
“希望明年生日能吃到霆州親手做的飯。”
還記得那時的他一臉不屑,
“我不會做飯。君子遠庖廚,你見過誰家男人進廚房的?”
原來啊,不是不會做,隻是人不對罷了。
“周韞姐,你醒啦。快來吃早餐,霆州哥親手做的,你可有口福了。”
江姍熱情的招呼著。
我從冰箱倒了杯牛奶,“不用了,我胃不好,不能吃太油膩。”
許是我太過平靜,宋霆州皺起眉頭。
明明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他有些煩悶,“別管她,就是矯情。”
下午,準備好祭祀的物品,我推開畫室門。
入目可見,一片狼藉。
所有畫不是被撕碎,就是被塗的亂七八糟。
我彎腰想要收拾,一雙高跟鞋就停在我麵前。
江姍欣賞著剛做的美甲,滿臉憤恨瞪著我:
“周韞,你就是個孤兒,憑什麼能嫁給霆霆州哥。”
”就因為老爺子的一句話,我就被送出國。不過就算
你嫁了又如何,名存實亡罷了,霆州哥愛的是我。”
“我勸你趕緊滾出宋家。如今老不死的不在了,誰還會護著......”
聽到她侮辱爺爺,我再也忍不了甩了她一巴掌。
“周韞,你敢打我?”她捂著臉不敢置信。
“你毀了我的畫就算了,別讓我聽見你辱罵爺爺。”
她發了狠,命人壓著我。
然後打了足足一百個巴掌。
她捏著我的下巴,滿意的笑了。
“忘了,你跟那老不死的感情深。”
“不過你不知道吧......”她說的一臉神秘。
“老爺子的葬禮霆州哥沒趕回來,不是忙,是因為啊......他跟我在海島舉辦婚禮。
他被逼著娶你,連帶著老爺子也恨。”
我愕然,心裏的那頭困獸再也藏不住。
奮力掙脫束縛,拾起地上的打火機就衝了過去。
後來的事我忘了。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在醫院病房了。
“醒了。”
轉過頭,宋霆州就坐在床邊削水果。
剛想起身,卻發現手臂被包紮,隱隱還滲著血跡。
“別亂動,你的手剛剛植皮。”
見我疑惑,他沉聲解釋:
“姍姍被你燒傷了,理應用你的皮膚給她植皮。”
我垂眸苦笑。
“也不是我說你,不就是幾幅畫,至於這麼小心眼嗎?再說姍姍又不是故意的。”
“你那些畫不值錢,你要是喜歡,等出院我讓人把拍賣行的名畫送到家裏。”
“我的畫不值錢,江姍做的杯子很值錢?”我反問。
去年我打掃衛生,不小心將他放在櫃子上的馬克杯磕了一個口子。
我想賠給他,他發了好大的火,“這是姍姍親手做的,在我心裏是無價的。”
人啊,就是能做到這樣區別對待。
我揚起頭,抿了抿慘白的嘴唇,
“宋霆州,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