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霆州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
“你胡說什麼?”
他的朋友斥責,“今天是姍姍的生日,說的什麼晦氣話。”
江姍也眼眶通紅,捂著肚子縮進他懷裏委屈道:
“周韞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弄壞你的畫,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奢求你祝福,你為什麼還要詛咒我的孩子......”
“霆州哥,我好害怕。我感覺肚子有點痛,孩子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快摸摸他還在不在?”
場麵一度混亂。
“好好的日子,叫她來幹嘛?”
“估計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來添堵的。”
“霆州哥怎麼會娶她,真是倒黴。”
宋霆州忙著哄江姍。
我忽視他黑沉的臉,再次開口:
“我說的是我的小寶,你的第一個孩子。”
那個從頭到尾,隻有我記得的孩子。
宋霆州眼眸微閃,有一瞬間的怔愣。
其他人也神色各異。
“好好的你怎麼又提起了?今天是姍姍的生日,你不要胡鬧!”
是啊,那個孩子是不被父親期待的。
他動作輕柔的將手放在江姍的小腹上。
“姍姍不怕,有老公在,沒有人能傷害我們的孩子。”
他安撫著懷裏的人,看向我怒斥:
“快給姍姍道歉。”
我沒有做錯,自然不會道歉。
“我還要去墓地看孩子,就不打擾了。”
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絲毫不管身後男人的咒罵聲,還有女人的低聲哭泣。
獨自來到墓園。
摸著小小的墓碑,就像在摸著孩子的小臉一樣。
“小寶,媽媽來看你了。”
“對不起,都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這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
想到此,心口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在墓地待了一天。
手機上都是江姍發來的炫耀短信。
珠寶包包數不勝數。
他還為她買了一艘遊輪,他們在上麵親吻擁抱。
為了彌補肚子裏的孩子,宋霆州讓人包下了全城的母嬰用品。
我曾經也無數次憧憬,宋霆州會疼愛我們的孩子。
但還記得第一次胎動,我驚喜的拉著他的手放我肚子上感受。
他卻像是摸到什麼臟東西一般彈開。
“我不喜歡孩子,少做這些無用的事情。”
到頭來,他隻是不喜歡我的孩子。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爺爺的墓前。
才回了宋家。
一進門就聽見宋霆州斥責傭人:
“怎麼做事的?姍姍不喜歡喝牛奶。”
徑直上樓拿了證件,男人出聲叫住我。
“徹夜不歸像什麼樣子?過來吃早餐。”
說著他強硬拉著我坐下,看著他夾過來的東西,
我譏笑,“我雞蛋過敏。”
他一頓,訕訕收回手。
不願再糾纏,正準備告訴他離婚已經簽好了。
餘光看到桌上放著熟悉的錦盒。
心一顫,急忙打開。
裏麵的東西已麵目全非。
刹那怒火肆起,雙目猩紅。
“誰動的?”
宋霆州麵色不悅,“不就是個破鎖,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姍姍就不小心掉了,哪知道質量這麼差。”
江姍嘴裏說著對不起,卻笑得玩味。
“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你為昨天的事,特意準備的禮物呢,不小心磕壞了,實在抱歉。
周韞姐,你大人大量,不會跟我計較吧?”
我看著兩人,聲嘶力竭的質問道:
“這是我孩子的長命鎖,你憑什麼碰?”
江姍走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嘲諷:
“長命?不過就是個短命鬼罷了。”
瞬間,心裏那隻沉睡的困獸,掙脫牢籠。
抬手一個巴掌將她抽倒在地。
宋霆州愣住了,隨後猛地抱起江姍。
“霆州,我肚子好痛......”
宋霆州臉色沉的可怕,“周韞,你瘋了!”
我死死攥著鎖,手掌被刺破也毫無知覺。
我想,我早該瘋了。
他嫌惡的看著我,冷聲命令保鏢,
“把她給我關到地下室,好好反省。”
然後急匆匆的抱著江姍趕往醫院。
深夜。
本應在漆黑地下室的我,悄無聲息的登上了往京都的飛機。
......
那天之後,宋霆州一直在醫院陪著江姍。
直到宋老爺子忌日這天。
宋霆州帶著江姍一同招待族人。
任誰看來,這都是默認江姍的身份。
兩個小時後,我還是沒有出現。
男人招來保鏢,“周韞呢,怎麼還沒來?”
“問問她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這才多久就忘恩負義,連爺爺的忌日都不出席。”
保鏢如實回答,“夫人還被關在地下室。”
男人一怔,訝然,“我不是早就讓人放她出來了。”
“算了,現在立刻把她帶過來。”
保鏢領命後,不到兩分鐘就驚慌失措回來複命,
“不好了,宋總,夫人不見了......這是在她臥室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