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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來到市場，我像往常一樣賣魚。

可就在第三次刮魚鱗刮傷手時，我終於控製不住表情，似哭似笑對著血流不止的手指發呆。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不肯簽字，隻有明天協議才能生效，差一天都不行。

所謂的表哥也隻是打著幌子的情人。

五年婚姻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晚音從未愛過自己。

甚至午夜夢回裏，都在恨我毀了她的人生吧。

嘈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剛抬起頭，幾個壯漢一腳掀翻了魚攤，倒下的木案重重砸在了我受傷的右腿上。

魚盆被狠狠踢飛，整攤的魚蝦被摔在肮臟的水泥地上掙紮。

“住手啊！”

我白著臉，忍住腿上傳來的疼痛大聲呼喊。

一隻皮鞋猛地踹向心口，梁寒川踩著我的身體哼笑：“你們可以走了，記得給別人塞封口費。”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我：“早上你都聽見了吧？嗯？別裝。”

“要不是你耍陰招迷惑了老爺子，音音早就是我老婆了！” 他啐了一口，“就憑你這身腥臭的賣魚佬，也配碰音音？”

“音音心軟，我可沒這菩薩心腸！江謙，你最好把嘴給我縫死了！敢到老爺子那放一個屁，我讓你剩下那條腿也徹底報廢！”

我怒不可遏，一拳砸在了梁寒川的臉上。

他踉蹌倒下，不可置信地吐出一口血水，像是沒想到我還有力氣。

嗬，養尊處優的少爺跟混在泥地裏的人比力氣？

“梁寒川！”我聲音嘶啞，字字砸地，“聽著！是她爺爺強行塞了這門婚事，更是她哭著求我娶的她！”

“你不想我告訴老爺子，行，我偏要捅破這層窗戶紙，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

我毫不猶豫轉頭就走，手上不停滴血，我卻一點沒覺得疼。

可就在我開車準備去季家老宅時，醫生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我心底一沉，醫生從不找我，就算是女兒病情也要通過季晚音傳達。

“江、江先生，你女兒出事了需要獻血！”

我慌了神，油門踩到160碼。

就算是大醫院，熊貓血也沒多少。

我衝進醫院獻血室，急忙撩起袖子讓護士抽血：“護士，我是熊貓血來獻血，你快抽吧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護士嚇了一跳，下意識點頭。

“動作快點，直接抽500cc，我沒事的，孩子要緊！”

可血抽完時，她才皺起眉：“什麼孩子啊？最近沒有熊貓血的孩子需要輸血啊，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了？”

“今天隻有一個叫圓圓的女孩貧血，可她是B型血啊，而且也用不著輸血的地步。”

我強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血色盡失。

“你說...什麼？”

季晚音是A型血，我和她的孩子不可能是B型，除非。

孩子不是我的。

護士自顧自感謝：“不過還是謝謝您獻血，我先把它歸血庫，再上傳到電腦數據裏，您先休息...哎？”

一抬頭，人已經不見了。

我一瘸一拐來到女兒病房門口，麵無表情看去。

梁寒川正抱著她嬉鬧，兩人臉頰親昵貼在一起，眉眼如出一轍。

那邊，護士剛上傳完，突然接到了院長的電話轟炸。

“剛剛是不是有個熊貓血的人來過？！快！把他的身份信息給我！”

“動作快點！那個人很重要！上頭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