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老家發生地震。
當時我正在忙一個重要的演出,沒有注意到消息。
等我知道的時候,我最親近的人已經離我而去。
因為這件事我患上抑鬱症,幾度想要自殺。
為什麼,為什麼當時我就不能看一眼。
如果我發現了,是不是至少還能跟他們說最後一句話。
一次又一次,是陳玉堂將我從沼澤中拉出來。
後來也是他陪著我一點一點重建祖宅。
可現在為了莊若華,他要將曾經的一切全部推翻。
“好,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說完我無力的掛了電話,我還能怎麼樣呢?
曾經莊若華看上我養了三年的貓,想要帶走,我不肯。
貓應激撓了她一下。
陳玉堂直接當著我的麵,將團團捏死。
“這麼喜歡搶,現在你滿意了?”
“養不熟的畜生,一點都不懂感恩,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我分不清他是在說貓,還是在說我。
如果反抗隻會造成更慘烈的下場,那......就認了吧。
“現在若華養胎要緊,等以後有機會,我給你建個更好的。”
這算是彌補嗎?
可是,我什麼都不想要了,連同你這個人。
第二天一早,他破天荒的回家將我喊醒,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說好的一起過生日,今天補給你。”
打開車門,副駕駛上全是莊若華布置的小玩偶。
他胡亂收拾了一把,帶出來一條半透明的蕾絲衣物。
“若華就是這麼個性格,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似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忽然覺得惡心極了。
他一路開車,向著我們曾經的秘密基地駛去。
等到了地方,莊若華已經等在那裏,挑著下巴看著我們。
“當年跟你提分手是因為我家人生病,不想拖累你,我以為現在我們都事業有成了,終於可以再續前緣了。”
“可是,既然你已經喜歡上別人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真的這麼舍不得她,那我走就是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就跑了出去。
陳玉堂的腳不自覺向前邁了幾步,又回頭看向我。
“她現在這個狀態,一個人亂跑會有危險,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還沒等我回答,他就已經追了出去。
看啊,他們多像熱戀期的小情侶。
而我,像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我等了很久,都沒人回來。
直到耳邊傳來聲音:“要不告訴她一聲,讓她先走吧,他們當年就是在這個地方相識,若華姐今天還特地準備了一番,那邊估計正幹柴烈火呢,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要不是這個女人見縫插針的擠進來,他們之間至於分開那麼久,陳哥跟我說,那時候要不是把這個女人當作若華,都下不去手碰她,讓她呆著唄,萬一她親眼看見了不是更刺激,這才叫情趣。”
聽見這些話,我心下一片冰涼。
我的第一次就是在這裏給他的。
那天他整個人都跟平時不太一樣,一直不停的說愛我、不想離開我。
可是他既不讓我說話,也不讓我用正麵對著他。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隻是更喜歡這種感覺。
如今我才明白,他喜歡的是和莊若華在一起的感覺。
他的身體在思念她,於是勉為其難把我當替代品。
那我呢,我到底算什麼?
等我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已經走到車附近了。
兩道身軀交纏在一起,甚至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
“你到底是更愛我,還是更愛應如南?”
劇烈的喘息聲中夾雜著堅定的話語:“我隻愛你,從前是,以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