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意思是?”
程容珈何嘗聽不出她們話裏的意思,但她依舊故作不懂,她就是要聽聽徐家人能不能親口對她這個進門不到半年的新婦,說出要納妾的事。
“還能是什麼意思?你既忙於庶務,不能好好伺候夫君,那有人替你分擔,你該高興才是。”
周氏笑著走到了程容珈麵前,臉帶得意的看著她:“不是我催你啊容珈,你身為徐府的少奶奶,身上的擔子可重了,你幾個嫂嫂進門不到半年便相繼有了身孕,子正又是家裏的頂梁柱,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於氏也點了點頭讚同道,又有些慍怒地看著容光煥發的程容珈,質問道:“我聽前院的人說,昨夜子正又歇在書房?他整日當差那麼辛苦,有什麼齟齬你不能包容,竟還忍心把人大半夜的趕出去?”
還能有什麼,不用想都知道是因為昨夜兒子帶了其他女人回來,這程容珈善妒不容人,大發雷霆罷了。
程容珈看著拿這些事來逼迫自己點頭的於夫人和周氏,隻覺得前世徐鎮真是了不起,竟能頂得住這樣的壓力等了自己三年?
“母親和嬸嬸說得對,但納妾一事,還是得看夫君的意思,他若是有意納表妹,自然會來同我說的。”
聽到她這套說辭,於夫人不滿道:“你身為少夫人,這就是你該替丈夫操辦好的分內之事!”
“母親方才也說了,我不得夫君所喜,要不然他也不會大半夜的跑去書房睡了。”程容珈幹脆體麵也不要了,說完歎息一聲,美眸流轉:“所以,我對他的事情不敢置喙。”
於氏沒想到她竟然拿自己的話來堵,頓時對這個伶牙俐齒的程家女更加不滿了,看了一眼在旁委屈得都要哭出來的宋婉,心一橫道:“總之人現在都已經帶回來了,你就看著安排。”
“這是自然的,兒媳昨夜已將表妹安置在內院,離夫君的書房不過數步之遙,有表妹紅袖添香,想必他也不會覺得孤枕難眠。”
程容珈淡淡地說道,還不忘緩步走到宋婉麵前,看了一眼她梨花帶雨的麵龐,輕笑道:“我看表妹如此急不可耐,往後向婆母報告夫君行蹤這種事,就勞煩你了。”
自己昨夜和丈夫吵架分居,這種事西苑的人不會張嘴就亂說,但今日一大早就傳到了這裏,想來少不了這位表妹的功勞。
被當眾戳穿心思的宋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畢竟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兒家,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跟了徐鎮已是不妥,進府的第一天還把主君從主母房裏勾了出來......
哪怕是做妾,這些行徑也不太體麵,程容珈這是一上來就把她釘死在輕浮放蕩的恥辱柱上。
聽到這安排,眾人頓時啞口無言了,連一直想著看好戲的周氏都暗暗驚訝,這程容珈還真是大度啊。
而她們同樣也發現,今日的程容珈和往日那溫順和善的樣子大不相同了,她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她都不依不饒地駁斥了回來。
她這是吃錯什麼藥了?
摸不清程容珈為何突然轉變了性子的後宅女眷們,接下來都沒敢再去觸她黴頭,要納宋婉的事,也就沒人敢再在她麵前提。
不敢和她提,和徐鎮提一提卻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