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他幹脆地拒絕。
“可可的狗剛緩過來,她離不開人。你自己鬧夠了就早點回家,別在外麵丟人現眼。”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我連推開搶救室門的力氣都沒有,指尖在冰涼的金屬把手上打滑,轉身想去找個地方喘口氣。
宋可可卻突然指著我的方向,懷裏的貴賓犬發出細碎的嗚咽。
她臉上立刻堆起怯生生的表情:
“姐姐...... 你怎麼會在這裏?是不是還在怪羽墨哥救了我的狗?”
她攥著陳羽墨的袖口輕輕搖晃,指節泛白,像是受驚的小鹿:
“可這小狗是媽媽留給我的最後念想...... 你別生羽墨哥的氣好不好?”
陳羽墨的眉頭瞬間擰成疙瘩,冰冷的眼神直直射在我臉上:
“薑晚,你跟蹤我到醫院?鬧夠了沒有!
還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那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心如槁木,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但是陳羽墨衝跟在自己旁邊的護工使了個眼色,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立刻過來架住我的胳膊。
我掙紮著想甩開他們,可是毫無作用,頭上還沒幹涸的血液飛濺。
我滿臉血液十分狼狽的被控製。
陳羽墨瞥了眼地上的血漬,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又來這套?上次用念念發燒逼我回家,這次直接演流血戲碼?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嘶吼著,聲音劈得像被撕碎的紙:“我想讓你看看你的女兒!”
“她就在裏麵!被你用五十年壽命換給了那隻狗!你連最後一眼都不肯看她嗎?”
我拚盡全力的抓住了陳羽墨的衣袖,眼神猶如地獄爬出的惡鬼。
宋可可突然捂住嘴,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 羽墨哥隻是不想我太傷心...... 念念那麼可愛,怎麼會......”
陳羽墨猛地甩開我的手:“夠了!”。
我踉蹌著撞在牆上,後腦勺傳來劇烈的疼。
“薑晚,我看你是瘋了!為了可可,連女兒都拿來詛咒?”
他從錢包裏抽出一遝錢扔在我麵前,紅色的鈔票散落一地,混著地上的血跡格外刺眼:
“拿著錢趕緊滾,別在這裏礙眼。可可的狗剛脫離危險,我沒空陪你發瘋。”
我看著那些錢,突然笑出聲來,笑得渾身發抖,眼淚卻洶湧而出:
“陳羽墨,你的女兒死了!死在你為別的女人的狗續命的時候!你現在用這些錢打發我?”
他的臉色沉得像要滴出水,衝護工厲聲道:
“把她拖出去!別讓她在這裏吵到可可!”
護工架著我的胳膊往外拖,我的膝蓋磕在走廊的台階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瓷磚上的消毒水混著我的血,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我拚命扭動著,指甲摳進他們的胳膊:“放開我!那是我的女兒!我要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