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夏被放出來時,雙眼赤紅,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起來一般,渾身濕透。
楚雲螢得意地站在她麵前,以一種炫耀地語氣說道:“夕夏姐,哥哥說了,這次懲罰是為了讓你長長記性,你若是下一次再欺負我,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葉夕夏緩緩地抬起眼簾,沒有絲毫情緒地望了一眼,轉身離開。
沒有下次了。
她會離這對神經病兄妹遠遠地。
從附近診所治療回來時,葉夕夏意外撞見楚雲螢躡手躡腳地從主臥裏走出。
事後,葉夕夏仔細檢查了房間,離婚協議書和移民材料都好好地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
房間裏的保險箱密碼隻有陸聞舟與她知道。
以防萬一,她在陸宅中放置了多個針孔攝像頭。
移民所需的材料繁多,葉夕夏連續幾天都奔波在各個單位裏開具各種證明。
若不是因為今天要出席陸氏集團的周年慶晚會,她怕是也會深夜才會回到陸宅。
她換好禮服,正準備從首飾盒裏取出自己常帶的飾品,卻意外發現自己的許多貴重首飾包
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
陸聞舟已經換上了燕尾西服,望向她:“夏夏,我的玉扳指呢?”
他的語氣帶著些煩躁,玉扳指是陸家的家傳信物,平日都存放在保險櫃中,隻有重大活動時才會取出,作為陸家家主的象征。
葉夕夏檢查了保險櫃,裏麵不僅沒了玉扳指,連她存放的幾塊金磚都不見了!
他們的動靜很大,立刻引起了楚雲螢的注意。
“哥哥,你們在找什麼啊?”
楚雲螢已經換好衣服,一身淡黃色長裙禮服搭配上頸間碩大的鑽石,顯得整個人活潑明媚。
陸聞舟見到她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隨後露出麵一副溫柔的笑意:“雲螢,你怎麼來了?”
見到她,葉夕夏立刻想起來她曾經鬼祟的行為。
“雲螢,聞舟的玉扳指不見了,還有我的金磚和首飾也都莫名消失了。我記得,你曾經偷偷進過我們的房間。”
聽到這話,楚雲螢立刻眼眶蓄起水意,委屈巴巴地說道:“夕夏姐,這是在懷疑我嗎?!”
“夏夏!”陸聞舟言辭帶著厲色,“不要無憑無據冤枉雲螢。”
“哥哥,我本來還想幫夕夏姐隱瞞,可是她竟然這般誣陷我!”
說話間,楚雲螢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簌簌落下,聲音帶著哽咽。
“夕夏姐這幾天總是背著包往外跑,我出於好奇偷偷跟著她,卻發現她竟然偷了哥哥的玉扳指!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所以才會一直藏在心裏......”
她眼神濕漉漉地望著他,看起來可憐極了:“沒想到,她竟然會反過來誣陷我,我這才隻能說了出來。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葉夕夏靜靜地望著兩人,淡淡地說了一句:“之前見你行蹤詭秘,我多留了個心眼。”
她走到兩人的結婚照相框前,從中取下了一個針孔攝像機:“隻要查一下監控,一切真相都會明了。”
楚雲螢頓時臉色驟變,她依偎在陸聞舟的懷中,眼中閃著慌亂:“哥哥,難道你也不信我嗎?我親眼見到夕夏姐把玉扳指藏在了祠堂裏!”
“乖,哥哥信你。”
陸聞舟細心地安撫好楚雲螢的情緒,然後抬眸看向葉夕夏的眼神像是凝成冰。
他一把奪過針孔攝像機摔在地上,用腳將其碾得粉碎。
“葉夕夏,雲螢有我給她的無限卡,想要什麼她都可以用那張卡買到!她根本看不上你這些東西!而且——誰允許你在陸宅安裝攝像頭的!”
這時,前去尋找的傭人捧著玉扳指和金磚趕來。
“陸總,正如楚小姐所說,這些東西果然藏在祠堂裏。”
聞言,陸聞舟的臉色愈發陰沉。
他大步流星走向前,狠狠的給了葉夕夏一巴掌。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葉夕夏耳畔一陣轟鳴,她似是被打成耳鳴一般,耳廓處籠罩著一層薄膜。
巨大的力道將她的身體直接扇飛出去。
葉夕夏撞上了裝飾的花瓶,然後踉蹌的身形毫無防備地跌倒在碎成一地的碎片上。
光潔的後背徑直被碎片深深紮入血肉中,痛得她發出一陣哀嚎。
見狀,楚雲螢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哥哥,算了吧,我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說起來,這一切都怪我!我果然還是......搬出去住吧。”
說罷,她便轉身哭著跑開。
陸聞舟走到葉夕夏身邊,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說過,雲螢隻是我的妹妹,你非要把她逼走?”
葉夕夏冷笑。
妹妹?
會上床的情妹妹嗎?!
她努力咽下喉間的鮮血,眼神毫不躲閃:“我沒興趣針對她,我說了,查監控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不知悔改!”
他用力甩開她的頭,任憑她後腦撞上桌角,鮮血直流,頭也不回地離開。
葉夕夏望著他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她重新收拾好進入晚會,所有人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
唇角起痂的傷痕,後背鮮明的傷口,周圍的目光帶著憐憫和嘲弄。
她挺直脊背,像是完全不在意那些異樣的眼神。
很快,她就會離開了。
可下一秒,兩名民警徑直闖入宴會廳。
“我們接到了報警,稱這裏發生了盜竊案件,嫌疑人是——”
警察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拘留證,“葉夕夏!”
頓時全場一片嘩然。
葉夕夏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陸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