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顫抖著質問他:“是你報的警?”
當著所有賓客的麵,陸聞舟毫不掩飾地點點頭:“沒錯,你誣陷了雲螢,我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你不是想要真相嗎?我就給你一個真相!”
他陰冷的語氣像是濕冷的水汽,將葉夕夏的整個心臟淹沒。
楚雲螢挽著他的手臂,整個身體像是要陷入他的懷中,大度又絲毫不掩飾親昵的求著情道:“哥哥,要不算了吧,我相信夕夏姐一定有苦衷。若是鬧到派出所去,她以後的人生可就都毀了!”
“而且,這樣對哥哥你,還有公司也是有影響的吧,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我不希望哥哥你因此受到非議。”
陸聞舟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放心,陸氏集團不至於因為這個受到影響,我就是擔心你會這樣委屈自己,所以才一定要替你出頭。”
葉夕夏像是被兩人的世界隔絕在外。
她經曆的狂風驟雨與他們毫不相關。
“葉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葉夕夏在眾目睽睽下被帶上手銬,徑直帶到了派出所內。
派出所的地下室,陰冷潮濕,臭氣熏天。
她被要求脫去所有衣物查看是否攜帶危險物品,在旁人的注視下完成尿檢。
難堪和屈辱縈繞著她,她抱緊自己蜷縮在侯問室的一角。
“葉夕夏,因你涉嫌盜竊, 被判處拘留七日,今天我們就會將你送 入看守所。”
“警官!”她折斷了自己的所有驕傲,一字一句的強調道,“我真的沒有盜竊,求求你們去查一查監控好嗎,我真的是無辜的!”
“很抱歉,該案件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物證、人證俱在。”
警察用一種極官方的口吻回答。
任憑葉夕夏如何為自己喊冤,她還是被關進了看守所。
葉夕夏從小在葉家被嬌寵著長大,從沒有接觸過地痞流氓。
在看守所的日子,像是吃盡了這輩子所有的苦。
被辱罵被毆打是家常便飯,吃不飽飯、睡不好覺,將她折磨得精神衰弱。
洗廁所、疊被子,成了她最熟練的事情。
她以為自己的乖順能換來一時的和平,可是她錯了。
折磨她的人除了同監牢的人,還有獄警。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有人往監獄打了招呼,要求好好調 教她。
她們逼著她四肢撐地學狗叫,將她的臉踩向狗屎......
在她反抗後,完好的左手被折斷,胸腔肋骨根根斷裂,若不是被及時發現送去治療,她怕是會直接死在看守所內。
七天時間像是七十年。
等葉夕夏走出看守所的大門時,深吸一口空氣都會引得肺部陣陣顫抖。
她整個人暴瘦如柴,似是一陣風吹來都會將她帶走。
“誒呀,這不是夕夏姐嗎?”
一道嬌俏的女聲響起。
葉夕夏緩緩抬頭對上楚雲螢得意的眼神,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自顧自地朝著一個方向走。
“哥哥他忙著去給我買城西的千層酥,怕是來不了了。”
葉夕夏充耳不聞。
“葉夕夏!”楚雲螢似是有些惱了,“我真不明白你還死皮賴臉賴著哥哥幹什麼!一個有前科的你,以為還配得上陸夫人這個稱號嗎?”
葉夕夏腳步一頓,古井無波的眼神看過去像是看著一件死物:“我配不上,難道你就配得上?”
“哼,就算你占了名分又如何?可哥哥的身和心都屬於我。若不是礙於......哥哥一定會娶我的!”
“你若是識相,就自己早點離開!”
楚雲螢攪著頭發,氣急敗壞地喊道。
“好啊——”
“你——”楚雲螢愣了愣,“你說什麼?”
“我會如你所願,離開陸聞舟。”
葉夕夏眼神定定地看著楚雲螢。
楚雲螢眼神中流露出狂喜:“當真?”
她從車裏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上麵早已經有了陸聞舟的簽名。
“你簽了它,我就信你。”
葉夕夏幹脆利落地簽了字。
蓋好筆帽,她帶著冷意的雙眸直視楚雲螢:“三天後,我會消失在陸聞舟的世界裏。”
她說完,視線不小心移到了車內,在幾支注射器上掃了一眼後,扭頭離開。
楚雲螢頓時呼吸一滯,望了一眼車內的東西,又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眼底浮現一抹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