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希冀的看著衝進來的顧知禹,用盡全力一口咬在捂著自己嘴的手掌上。
“阿禹!救我......唔!”她的話最終被痛呼淹沒。
男人一腳踹在她小腹上。
她像一隻熟透的蝦,蜷縮在角落,眼睛不甘的睜著。
顧知禹連個餘光都沒有給她,明明他眼尾一掃就可以看見淒慘的她,可他滿心都是謝依然。
“找不到依然的戒指,你們都別想活著回到片區!”
他滿臉戾氣,和記憶中無數次為沈幼宜出頭一樣。
哪怕她不斷說服自己,她要放棄他了。
可看見他這副模樣,她還是心口泛疼。
突然,剛剛踹了她一腳的男人,用力將她的手拽出來,掰開,開口:“顧哥!這賤人竟然敢偷大小姐的戒指!”
沈幼宜愣住,這戒指分明是顧知禹三年前送給她的!
那時他們都有了一些權利,第一次走出片區,在緬城的教堂裏,他向她求婚。
他說:“戒指是用我肋骨磨成的,世界上僅此一枚,幼宜,你是我身體的一部分,這一輩子,我都不能沒有你。”
可原來,他這一輩子不能沒有的人這麼多......
沈幼宜覺得無比可笑。
手指被身後的男人掰成扭曲的形狀,最後還是沒能留下戒指。
她死死盯著目睹一切的顧知禹,他臉上是熟悉的心疼,可眼睛裏卻詭異的平靜。
“幼宜,你不能拿著我的愛去傷害別人,這戒指對然然很重要,你別鬧了。”
“顧知禹,你忘記了是嗎?”
忘記了對她的承諾,也忘記了這枚戒指。
顧知禹撞進她滿是哀傷的眼睛裏,心口一顫。
適時,小弟們拿著戒指端詳,“戒指上還印著gzy,這不就是顧哥的名字嗎!”
顧知禹心口的不安瞬間消失,他記得,送給幼宜的戒指上刻的隻有一個y字。
胸口蒸騰著莫名的怒氣,他想要拿走戒指,卻不料沈幼宜猛地竄起,將戒指丟進小溪裏
顧知禹看著眨眼間消失不見的戒指驚愕道:“沈幼宜!”
剛剛那動作已經用盡了沈幼宜所有力氣,她癱在地上,笑著流淚,嗓音低啞。
“顧知禹,我們結束了!”
從此以後,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胡鬧!”顧知禹胸口劇烈起伏,眼眶隱隱泛紅,“你嫉妒心太強了!我說過然然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滿腦子就是情情愛愛!”
“打她十鞭,關三天水屋!”
太可笑了。
水屋是一間放了水,水裏滿是毒蛇和毒蟲的處刑室。
就算在片區,也隻有犯了極大的錯才會被丟進去。
他為了以一枚戒指,要這樣折磨她。
鞭子沾了辣椒水砸在沈幼宜身上,痛得她渾身抽搐。
她模糊的視線中好似看見了從教堂回來的那晚,顧知禹捧著熱乎的烤紅薯,站在她的窗口,親眼看著她在戒指內圈刻下他的名字。
那時,她說,“阿禹,你我夫妻一體。”
他感動的紅了眼,把她的手摁在心口,“我不會負你,幼宜。”
可原來他的承諾,就真的隻是說說而已啊!
沈幼宜徹底痛暈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她和顧知禹沒有被綁到緬城,顧知禹繼承了顧家
爸爸媽媽看著她成為了醫學大拿。
夢裏的一切都很美好,沈幼宜卻在最後猛然驚醒。
都是,假的!
她未聚焦的視線中,成片的毒蛇和蟲子吸附在她身上。
它們尖利的牙齒刺穿她的皮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