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止不住的發顫,口中都是血腥味。
幾乎是從牙關裏擠出顧知禹的名字。
“在你被趕出顧家時,醫生都斷定你身體受到的傷害太大,造成了嚴重的後遺症,活不過20,是我媽!是她費心研究康複學、食療,一點點把你身體養好!”
“你成年那年生了一場大病,是我爸!二話不說賣了房子,隻為給你治病!
“顧知禹!你有沒有心!?”
沈幼宜胸腔痛到喘不上氣,狠不得要將眼前的人掐死。
謝依然卻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阿禹傷沒好,你怎麼能打他?你爸媽哪有片區幾千人的命重要......”
她的指甲扣進沈幼宜肉裏。
尖銳的痛直達心底。
沈幼宜狠狠甩開她,用了最大力氣,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閉嘴!”
下一瞬,她被顧知禹狠狠摔在座椅上,本就扭曲的腳踝卡擦一聲,痛得她眼淚瞬間出來了。
“沈幼宜!你別發瘋了!你想要害死然然和孩子嗎!”
“這件事情我以後會和你解釋的,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解釋?血海深仇是一句解釋能說清的!
沈幼宜模糊的視線裏倒影出他抱著謝依然安慰的模樣。
她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痛。
眼前顧知禹的身影和大學畢業前,爸媽同時感染肺炎時重疊。
在她害怕焦慮籌錢時,他第一次向顧家低頭,跪在顧家別墅門口一天一夜,拿到一百萬,全都打給了她。
在爸媽病床前,他攥著她的手幾乎要把她骨頭碾碎,他一字一句發誓:
“爸,媽,以後您們就是我的爸媽,你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償還不完。”
“無論我以後變成什麼樣,無論幼宜願不願意和我結婚,我都無條件給你們養老,我會一輩子對幼宜好的。”
肺腑之言猶在耳邊,他卻變了。
沈幼宜費力抹掉眼淚,看向窗外,時刻準備打開車門逃跑。
可就在這時,謝依然眨巴著眼睛,好不可憐,“阿禹,她今天敢打我的臉,明天就敢背叛片區和你,她需要吃點教訓!”
沈幼宜鬧鐘警鈴大作,還未動彈,車子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裏麵喧囂的dj還在院子外都能聽見。
隱隱還有不堪的吟聲溢出。
沈幼宜忍痛掙紮卻掙不開。
她被帶進別墅。
裏麵一群年輕人跟瘋了一樣搖擺,茶幾上擺著染血的針管。
沈幼宜瞳孔微縮,瞬間明白謝依然的主意。
她張口咬下保鏢手上一塊肉,掙紮著往外跑。
頭發上傳來一陣大力。
她被拽回,撞進顧知禹不忍卻又糾結的眼神裏。
她的心墜落穀底,是啊!顧知禹早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顧知禹了!
“顧知禹!你瘋了嗎?這是毒品!”
她咆哮著,不顧受傷的手腳,瘋了似的打他。
“幼宜,隻是和這些人呆一晚而已,不會有事的,他們都沒了神誌,不會傷害你的。”
“等你想清楚了,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話落,他把她重重一推,門在她麵前落鎖。
她瘋狂掙紮,卻隻能從縫隙裏看見顧知禹為謝依然戴上一枚閃著火彩的鑽戒。
曾經,他給她戴上易拉罐拉環,說,“幼宜,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給你換上真正的鑽戒,最貴的那種,我的老婆值得最好的!”
她等了六年。
等到這樣一個結果。
她被那些顧知禹口中‘無害’的青年逼到角落,他們摁著她,扒光她的衣服,在她身上倒紅酒,抹蛋糕,刺目的閃光燈不斷閃爍,拍下她狼狽的畫麵。
她發了狠的咬他們,手腳並用,最終還是被他們摁在地上。
有人用腳踩著她的臉。
還在滴液體的針管進入她的視線。
那針頭上還帶著血。
她瞳孔震顫,“不行!不要!求你們了!”
那些人張狂大笑,“黑寡婦也會害怕?”
有人踩在她手指上,用力碾了又碾,直到聽見指骨碎裂的聲音,他們才停下。
“啊!”
她的慘叫聲中,針管對準她的血管,眼看就要紮進去。
門砰的被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