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梁素珍想了不少辦法。狗洞、溺水...

最終她選定了火燒。

我本來擔心火燒萬一被人認出來屍體不是我們，可看到梁素珍的胸有成竹，我也隻能訕訕閉了嘴。

畢竟，被賣入青樓前，梁素珍是獲罪的官家小姐。

而我隻是個平頭百姓，我原叫「小梅」，還是和梁素珍識字後自己改成了「筱眉」。

梁素珍選擇了兩日後的夜晚，中秋節，家家點燈，天幹物燥，著火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我的房間.

我把蠟燭點燃的那刻，卻看到陰暗中藏匿的蕭道明顯出了身形，嚇得我朝後蹦了幾蹦。

「公...公子...為何不燃燭火？」

原本晦暗不明的蕭道明冷冷吐出幾個字：

「去哪了？」

我隻得訕笑：

「不是表小姐不要我伺候跟前麼，我便去找素珍了。你知道的，我和素珍一起進的府，感情深。」

梁素珍沒說對，蔣明婉手腕了得，接風宴前朝蕭道明撒嬌說我印堂發黑，不想讓我伺候在跟前。

蕭道明便告訴我今日晚宴不用伺候左右。

他對這位兒時總陪他度過被宰相大人懲罰的漫漫長夜的表小姐總是特殊的。

我的回答取悅了蕭道明，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從善如流地啄了啄。

他總算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把我抱在腿上。

我摸上蕭道明淩冽的眉骨，盡管媽媽在進府前不住的囑托，可不得不承認我依舊對蕭道明動了心。

在入府前，媽媽給了我和梁素珍一人一本冊子，裏麵詳細記載了兩位少爺的喜好。

這幾年，我把蕭道明伺候很好，他對我也擔得起一句有情有義。

我一個丫鬟，有了自己單獨的屋子，吃穿用度算的上主子的分例；甚至生辰日被允許出府瘋玩一日。

可，對，我依舊是個丫鬟。

和梁素珍分別前，她還發現我對蕭道明的不舍，特意強調：

「眉兒，至少我現在還是個通房，若我抗爭，可能被抬成良妾，也算半個主子；而你，什麼都給了蕭道明，依舊隻是丫鬟。」

蕭道明一臉饜足趴在我身後時，我支支吾吾問道：

「公子...您什麼時候娶我啊？」

原本眼神迷離的蕭道明此時卻眼底一片清明，他從我身體裏退了出來。

火熱的希冀被澆滅了一大半。

可我還是不依不饒，鼓著最後的勇氣問道：

「公子...您什麼時候能夠娶我？哪怕隻是個妾...」

蕭道明掐在了我的下巴，隻是盯著我看。半晌，他放下手，攏了衣服，隻留下一句話：

「眉兒，你逾矩了，以後類似的話再出現。」

蕭道明走的太急，鑽進來的風甚至吹滅了火燭，黑暗間，我感受到一絲冰涼。

摸了摸，竟然臉上一片濡濕。

我把蕭道明準備的避子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