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方硯知道淩晨四點才回來。
許星然把他架了回來。
她的脖頸上是密密麻麻的紅痕。
她臨走時一步三回頭。
像極了書裏被惡人拆散的愛侶。
而我這個正牌女友便是這個惡人。
我強壓心裏的膈應和刺。
為蔣方硯端來醒酒湯。
他迷迷糊糊間認出是我,立刻緊緊把我擁在懷裏。
“老婆,我的論文怎麼樣了?”
“門口有個包,送你的。”
我無奈歎了口氣,心裏被輕輕扯了一下。
玩到現在回來他心裏始終掛念的隻是許星然的論文。
我看到那個橙紅色的袋子。
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盤算著能夠在二奢店換多少。
我望著蔣方硯的臉,不由得恍惚起來。
他的眸子很亮,也是我少女時代的沉溺。
我家破產前和蔣家算得上旗鼓相當。
在破產後是蔣方硯一直不離不棄陪在我身邊。
他告白那天我欣喜若狂。
可他對許星然的縱容卻讓感情裏起了波瀾。
發現蔣方硯騙我。
是我剛剛開始為和蔣方硯出國準備時。
有匿名人發來一段視頻。
許星然提出要蔣方硯要玩一個遊戲。
她拉著蔣方硯的手撒著嬌。
“硯哥哥!我們就是真想看看林書瑜是不是真有臉盲症?而且她不是學習好?還能幫幫同學們呢!”
“就算她發現了你給筆錢不就好了?她爸那個病,怕是個無底洞。”
蔣方硯在場的簇擁拱得下不來台。
他耐不住許星然的撒嬌,隻得點了點頭。
那一晚我枯坐到天明,心痛到無法呼吸。
可還是早上頂著紅腫的眼給蔣方硯弄起了早餐。
順便找到國內符合我研究方向的博士生導師自薦。
許星然說得對。
我需要錢。
好在我爸現在慢慢好了起來。
錢真的是個好東西。
醫生說已經能夠出院保守治療了。
我數了數這些年蔣母打給我的感謝費,心裏有了底氣。
我接受了他們的遊戲。
實驗室裏每個人的研究方向不一樣。
我的學術水平突飛猛進。
隻不過每次和假的蔣方硯回來。
真的他總會立刻出現,強硬地要求我去洗澡。
會給我買很多的禮物,對我噓寒問暖。
我有時候真想脫口而出為什麼要給這遊戲還要披上甜蜜外衣。
可話到嘴邊卻是深深無力感。
我徹底失去了問的心力。
見我沒說話,蔣方硯的酒醒了些。
他似乎反應了什麼,朝我解釋道:
“對不起,學完了星然非要感謝我們,就去了趟夜店。”
“你放心,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她就是我好兄弟。”
我斂下眼眸,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我可從未見過好兄弟接吻。
甚至還把上床作為獎勵的。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調整好情緒,對上蔣方硯的眼。
“差不多了,論文明天就能收尾。”
蔣方硯原本緊繃的肩瞬間鬆了下來。
他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雀躍。
“下周,我陪你去看伯父。”
說罷便沉沉睡去。
我看著蔣方硯熟睡的側顏。
盡管臉盲,但我清楚知道。
我曾對這個人神魂傾倒,可如今,再看到這張臉,心裏隻剩下麻木。
再無其他任何情緒勾起。
手機裏收到一條匿名消息。
【還不願放手?】
裏麵又附帶著一段視頻。
今天在夜店,
許星然調笑問蔣方硯:
“如果林書瑜幫我完成了論文,我倆......你能不能和林書瑜分手?”
蔣方硯沒回答,隻是捏著許星然的後脖頸。
旁若無人地吻了起來。
我幽幽歎了口氣。
原本我還想要怎麼拿到證據提正當理由。
可如今看來蔣方硯要親手做這件事。
我鬆了口氣,蔣方硯,你可別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