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蕎。”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如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給晚音道歉,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不客氣意味著什麼,宋晚蕎已經不想知道了。
她隻覺得一股濃重的腥甜湧上喉嚨,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然後,宋晚蕎輕輕張開了口,“對不起。”
看見她這幅模樣,傅燼寒的神色略有緩和。
一股難以名狀的心痛,自心口翻湧。
“晚蕎,你先回去吧。”他輕歎一聲,視線落在宋晚音身上。
宋晚音也懂得見好就收,沒再要求什麼,放她離開了。
等宋晚蕎走到門口時,身體的傷痛的她幾乎直不起腰來。
她半跪在門口,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再眼皮闔上的最後一秒,她聽到護士焦急的呼喊。
又看到傅燼寒快步向自己跑來。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宋晚蕎眼睛發酸。
她睜開眼,便看到正緊握著她手的傅燼寒。
男人見她醒來,眼中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說話的語氣都軟了幾分。
“蕎蕎,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看著傅燼寒慌張的樣子,宋晚蕎的眼底徒留一抹苦澀。
“都是我的不好,原諒我好嗎蕎蕎。我隻是不希望你被人議論,才會出此下策。”
聽到這樣的話,宋晚蕎的諷刺不達眼底。
她很想知道,傅燼寒的嘴裏,到底什麼是真的。
跳下來救她,是真的?
還是數不盡的承諾,是真的?
多麼可笑,多麼虛偽。
他明明是偏心了宋晚音,卻還要裝作維護她的樣子。
許是知道自己做的太過分了,接下來的幾天,傅燼寒都在醫院陪她。
大大小小的事,她幾乎都要操心個遍。
甚至有護士小聲議論,說她找了個保姆。
可即便這樣,宋晚蕎也隻是麻木的看著他忙碌。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三天。
直到某天晚上,宋晚蕎口渴起來喝水。
本該陪床的傅燼寒卻不見蹤影。
手機一條接一條的消息彈進來,宋晚音給她發了無數張照片。
最後還附上了一個視頻。
點開後,她看到兩人的身影糾纏在一起,整個病房都充斥著不堪入耳的聲音。
宋晚蕎手一鬆,手機跌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她原先還以為傅燼寒是擔心她害怕,才舍不得碰她。
現在看來,不過是他在為宋晚音守身如玉罷了。
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宋晚蕎蜷縮在床上,淚如雨下。
第二天傅燼寒來的時候,見她哭的雙眼通紅,心疼的不得了。
剛想把人攬到懷裏,便被宋晚蕎躲開了。
他身上的香水味她在熟悉不過,更惹眼的,卻是他脖頸上的吻痕。
傅燼寒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莫名的有些心虛,迅速轉移了話題。
他讓人把訂的999朵玫瑰抱進屋內。
可傅燼寒忘了,喜歡玫瑰的從來不是宋晚蕎。
更何況,她對花粉過敏。
“蕎蕎,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他半跪在地上,大有一副向她求婚的架勢。
無數路過病房的人好奇的張望著,沒人注意到宋晚蕎痛苦的神色。
“咳咳,把花拿出去,我對花粉過敏。”
傅燼寒像是才反應過來,連忙將人把花拿了出去。
等她作勢要安撫宋晚蕎的時候,宋晚音卻恰巧出現在門口。
“妹妹是不是過敏了,我知道一個偏方,可以幫她治療。”宋晚音站在床前,笑容溫柔。
宋晚蕎此刻隻想找醫生,“不用,你又不是醫生。”
“可我會一點醫術啊。”宋晚音握住她的手,眼眶微紅,“等醫生過來可能就晚了,不是嗎?”
她說這話,是在征求傅燼寒的同意。
可他竟然想也沒想,便讓宋晚音給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