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冰冷刺骨,傅燼寒奮力向宋晚音的方向遊去。
宋晚蕎不會水,可在掙紮的間隙,眼睜睜看著傅燼寒把宋晚音帶走了。
記得兩人第一次參加家宴,為了讓她出醜,有人故意把傅家祖傳的玉鐲扔進泳池。
她害怕的不行,卻還是硬著頭皮下水去撈。
等傅燼寒把人救出來,她舉著玉鐲一個勁的傻笑。
當時的他是怎麼說的呢?
他說:“蕎蕎,就算玉鐲沒了又能怎麼樣,誰讓你私自去撈的?“
甚至為了讓所有人惹她的下場,第一次,他在她麵前動了怒。
此後,果然再沒有人再來傷害她。
從前,她一直是他的第一選擇。
可現在看來,這個第一選擇,隻是嘴上說說的而已。
宋晚蕎心中湧起一陣絕望。
原來在傅燼寒心裏,她終究還是比不過宋晚音。
她停止了掙紮,任由無盡的波濤將自己淹沒。
把宋晚音救上岸後,傅燼寒的全部心思都撲在她身上,完全忘了自己的妻子還身陷囹圄。
等他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才終於反應過來。
他把宋晚蕎忘記了。
在水裏泡了許久,宋晚蕎隻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水淹沒。
此刻的她,劇烈咳嗽引起了全身的顫抖。
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不想經曆第二次。
“蕎蕎,沒事了,我在這,我在這......”
宋晚蕎感受到,傅燼寒握著自己的手微微用力。
她知道他在害怕,可是剛才明明自己離得最近,他不也是先去救宋晚音了嗎。
如果不是被人所救,她不敢想......
恍惚間,宋晚蕎聽見有人說需要緊急送往醫院。
傅燼寒抱著她往外走,卻在半路被宋晚音的痛呼攔住,“咳、咳,燼寒......我好難受。”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傅燼寒僵了一瞬,目光在她和宋晚音之間來回掙紮。
最後,她抱起宋晚音,臨走前還不忘囑咐手下,“將夫人送去醫院。”
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宋晚蕎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昏,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醫生查完房後,想囑咐家屬注意事項,宋晚蕎卻率先開口。
“我沒有家屬,跟我......”
下一秒,傅燼寒突然從門外總進來。
“你是病人家屬?“
傅燼寒不顧醫生的詢問,一把拉起宋晚蕎的胳膊,“去給晚音道歉?”
道歉?道哪門子歉?
宋晚蕎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針便被拔掉。
血珠從手背滑落,傅燼寒完全沒瞧見,硬生生拽著她往外走。
“傅燼寒,你要帶我去哪?”宋晚蕎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男人置若罔聞,力氣大的仿佛能將她的手腕捏碎。
最終的目的地,是走廊盡頭的VIP病房。
門開之後,傅燼寒像丟垃圾一樣,將宋晚蕎往前一推。
她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鑽心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
“道歉。”傅燼寒冰冷的聲音砸到身上,“給晚音跪下,道歉。”
宋晚蕎的視線越過傅燼寒,直直落在宋晚音身上。
她躺在病床上,正得意洋洋的看著這一幕。
“你把晚音推下船,難道不應該給她道歉嗎?”傅燼寒的聲音不容置喙。
“燼寒......別這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哭腔,宋晚音弱弱開口,“你別嚇著晚蕎,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是我自己沒站穩。”
“不是故意?你還是太善良了晚音。”
傅燼寒的目光轉向宋晚音時,眼底的寒冰驟然融化。
宋晚蕎抬起頭,聲音不再嘶啞,“傅燼寒,就憑她一句話,你就認定是我推的?”
“當時隻有你們兩個人在場,不是你推的,難道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嗎?”
宋晚蕎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住。
她想起從前傅燼寒維護她的模樣。
那句“全世界我隻相信我的夫人”如千斤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