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的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
她沒有接許晨曄的話,裝作不經意的問,
“晨曄哥,你是真的喜歡那個幫你養馬的嗎?”
許晨曄被沈鳶問住了,他喜歡餘卿歌嗎?
應該是喜歡的,他很喜歡和餘卿歌待在一起的感覺。
可他應該也沒有多喜歡,在他的潛意識裏還是覺得他比餘卿歌強太多。
餘卿歌隻是他的一個人附屬品而已,要不是餘卿歌那麼喜歡他,他才不會給她站在自己身邊的機會。
本來一切都很好,直到沈鳶出現。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受他控製了,許晨曄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自顧自的朝追風的馬廄裏走去,沒有再理會跟在他身後的沈鳶。
所以他也沒有看到沈鳶怨毒不甘的眼神。
決定離開的第四天,餘卿歌一大早就到了追風的馬廄。
這畢竟是她照顧了五年多的馬,餘卿歌怎麼可能不心疼。
她溫柔的幫追風梳理著鬃毛,絮絮叨叨的對它說著些什麼。
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和許晨曄的曾經。
追風的脾氣太好,餘卿歌費了好大的勁才和它親近起來。
她第一次坐上追風的背,是許晨曄抱她上去的,許晨曄的手掌寬厚溫暖,很有安全感。
餘卿歌還記得那個時候許晨曄對她說的話,
“別人都是女朋友專屬副駕,追風可比那個強吧。”
餘卿歌現在都能感受到那天的悸動。
不過很快,那份悸動就被許晨曄扶著沈鳶上馬背的畫麵取代了。
“對不起,昨天我不該說那種話,我就是太生氣了。”
許晨曄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餘卿歌的脊背僵硬了一下。
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轉過身看向許晨曄,許晨曄走過來環抱住餘卿歌,聲音溫柔,
“我就是看到追風那個樣子太著急了,說話不過腦子,對不起。你的傷怎麼樣了?”
餘卿歌伏在許晨曄溫暖的懷裏,卻感受不到一絲溫度,她輕聲說,
“身體好點了,我把追風和彩雲分開,也是為了讓追風自己待著冷靜一下。
它已經很久沒有應激過了,狀態需要調整一下的。”
許晨曄聽到餘卿歌解釋的話,這幾天的不安終於消散了一些。
餘卿歌還是很愛他的,餘卿歌還是離不開他,他們之間什麼都改變,可這個認知在下午就被打破。
餘卿歌正在給其他的工作人員講解,自己要交接的工作內容,突然就被一股大力從背後推了一把。
餘卿歌直接被推倒在地上,膝蓋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這個賤人是故意的吧!指使你的馬傷害阿鳶,她現在已經進醫院了!
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珊珊就在旁邊,她著急的把餘卿歌扶起來,生氣的對那個女人吼道,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小餘要是有能指使動物的能力,她還在這裏當什麼馴馬師!
是你們又犯賤去招惹馬了吧!真是活該!趕緊滾!你是什麼東西啊,到這裏發瘋!”
餘卿歌被這麼一推,頭又開始暈,她勉強看清了那個女人,就是那次跟著沈鳶的女人。
珊珊和她大吵了一架,把保安叫來了才把那個女人趕出去,餘卿歌並不想理會關於沈鳶的一切。
她隻想安靜的過完這最後幾天,可許晨曄並不想滿足她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
傍晚時分,許晨曄過來找了餘卿歌。
他的臉色很難看,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他一把抓住了餘卿歌的手,
“卿歌,你能不能和阿鳶道個歉。”
餘卿歌的血液在那一個瞬間停止了流動,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晨曄,
“你,你說什麼?”
許晨曄更加用力握緊了餘卿顏的手,
“我知道阿鳶這次受傷,和你沒有關係,可她現在一口咬定,就是你沒有訓練好那些馬。
才讓她受傷,你也知道她家和我家是世交,我們兩家現在還有一個共同項目在推進。
現在不能鬧僵,所以這次就委屈你一下,就道個歉而已,你也沒什麼損失。
明天我就帶你去醫院......”
餘卿歌渾身冰涼,被許晨曄握住的手好像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許晨曄並沒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
自顧自的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好像讓她道歉這件事,不是一個請求,隻是一個通知。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模糊了視線,餘卿歌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著。
還有三天,還有最後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