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離開的第五天,許晨曄一大早就過來接了餘卿歌去醫院。
餘卿歌坐在副駕上一直沒有說話,自從沈鳶出現,餘卿歌就再也沒有坐過這個位置。
車廂裏彌漫的甜膩的香水味,讓餘卿歌從深處湧出一股作嘔感。
許晨曄一直在說話,說沈鳶家對他家的幫助,許晨曄的家庭是個體育世家。
他的父親,小姑,小叔都是運動員出生,在退役之後創辦了體育用品品牌。
餘卿歌工作的馬術訓練場也有他家的股份,餘卿歌安靜的聽著。
沒有接話,一直到醫院,餘卿歌都沒有開過口,沈鳶躺在豪華的單人病房裏。
周圍坐了很多人,沈鳶一眼看去全身沒有一點傷痕,看到餘卿歌進來,厭惡的翻了個白眼。
“阿鳶,你的腳還好嗎?”
許晨曄走到她床前,關心的問沈鳶,然後給餘卿歌使眼色。
餘卿歌的喉頭泛起一陣苦澀,她深呼了一口氣,平靜的對沈鳶說到,
“對不起沈小姐,是我沒有教好馬,讓你受傷了。”
沈鳶沒有搭理餘卿歌,一直扯著許晨曄的袖子撒著嬌,說自己崴到的腳很痛。
沒有任何人理會餘卿歌,她就低著頭站在那裏,直到沈鳶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開了口,
“小許啊,你們訓練場的工作人員這麼不專業,聽阿鳶說這不是第一次了?
不適合的人,還是早一點讓她離開比較好吧。”
許晨曄也沒想到沈母會在這裏提出這種要求,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餘卿歌現在已經麻木了,她轉頭看向許晨曄。
想看看這個自己愛了多年的男人,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許晨曄和餘卿歌的眼神對視了一瞬,然後就像是被燙到一樣,立馬移開了眼神,他蹙了蹙眉。
沒有看餘卿歌,可這話明顯就是對餘卿歌說的,
“那卿歌,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吧,你和馬匹都需要調整一下狀態。”
餘卿歌扯出了一個難看無比的笑,許晨曄果然沒有給她一點留下的念想。
她點了點頭說好,轉身就出了病房,她走到醫院大門的時候,許晨曄從身後追了過來。
他一把抓住了餘卿歌的手臂,語氣裏都是焦急和歉意,
“對不起卿歌,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可能真的開除你。
你先回去休息幾天,等我把沈鳶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再回來好嗎?”
餘卿歌的喉頭一片苦澀,許晨曄總讓她等,他說過,等到家裏同意了,他們就能在一起。
等他處理好家裏和沈鳶的關係,他們就能在一起。
等他不需要家裏的支持就能獨立了,他們就在能一起。為什麼一直要等的都是她?
餘卿歌已經不想再等了,她撥開許晨曄的手,平靜的說到,
“我知道,這兩天我交接一下工作,休息一段時間。”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許晨曄看著餘卿歌離開的背影,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還是硬撐著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沒事的,等那個項目結束。
他就和家裏攤牌,就能和餘卿歌在一起了,再等等,再等等。
決定離開的第六天,餘卿歌辦理好了彩雲的托運手續。
她又去看了看追風,追風的狀態還是不太好,餘卿歌對追風歉意的說。
“對不起啊追風,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許晨曄會給你找到更適合的伴侶的。
你要聽話知道嗎,少吃點甜的,你的牙本來就不好。”
說著說著餘卿歌的眼淚就浸濕了追風的鬃毛,追風也感受到了餘卿歌情緒的起伏。
安靜的站在原地,聽著她絮絮叨叨了很久,餘卿歌整理好情緒出去的時候。
遇到了那個跟在沈鳶身邊的女人,她叫李雪。李雪看到餘卿歌就大聲嚷嚷到,
“你怎麼還在這裏!你不是都被開除了嗎?還在這裏幹嘛?!”
餘卿歌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再和她爭論,
“我在交接工作,明天就離開。”
說完她沒有再理會還在後麵大吼大叫的李雪,走回了自己的宿舍,還有最後一天。
決定離開的最後一天;天剛蒙蒙亮,餘卿歌就把彩雲送上了托運的車,看著那扇門關上。
餘卿歌總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餘卿歌還在考慮要不要和許晨曄告別。
剛走到宿舍大門口,就看到許晨曄快步向她走來,走近了才發現他臉上的怒意。
餘卿歌還沒有開口,許晨曄就一步跨到了她的一麵,揚起手一巴掌扇到了餘卿歌的臉上。
那個瞬間餘卿歌聽不到任何聲音,直到珊珊衝過來推開許晨曄。
餘卿歌才反應過來許晨曄剛才說了什麼,
“餘卿歌你怎麼這麼惡毒!就因為我讓你去道歉了,你就那樣傷害追風?!
它可是你養了五年的馬!”
餘卿歌拉住了又準備衝上去的珊珊,忍著臉上的腫痛,
“你也知道它是我養了五年的馬,我可能做出傷害它的事麼?
誰和你說的?追風怎麼了?為什麼不調監控?”
許晨曄的情緒平複了下來,下意識的去看跟在他身後還有些得意的李雪。
餘卿歌則是直接笑了出來,
“許晨曄,我在心裏就是這樣的人,隨便一個人說些什麼,你就能衝過來扇我一巴掌?”
餘卿歌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許晨曄有一瞬間的慌亂,他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麼。
餘卿歌卻在他走近的一瞬間,揚手甩了他一巴掌,然後在許晨曄的目瞪口呆中說了一句,
“現在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