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歌撥通了那個電話,和馬場主人聊了很多。
馬場主人也是個年輕人。
開馬場的初衷也是因為喜歡馬,餘卿歌對馬場的未來規劃很心動。
在馬場主人問她,有沒有意向過來工作的時候,餘卿歌攥緊了手指,
“給我幾天考慮時間可以嗎?”
掛了電話,餘卿歌有些恍惚,她在心裏問著自己,真的要離開嗎?
餘卿歌準備再去問許晨曄一次,給他們這段關係最後一次機會。
剛走到訓練場上,就看到許晨曄牽著追風朝著她走來。
餘卿歌深呼一口氣,向著許晨曄走過去,剛準備開口,沈鳶突然從旁邊跑了過來。
她自然的挽住許晨曄的胳膊,就像沒有看到欲言又止的餘卿歌,和許晨曄撒著嬌。
“追風今天好帥啊,讓追風帶著我溜一圈好不好?”
餘卿歌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她默默站到一邊,看著許晨曄溫柔的把沈鳶送上追風的背。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餘卿歌胸口很悶,她發著呆看著自己工作了五年的訓練場。
餘卿歌的心裏一片酸澀,就在她還在放空自己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著急的大吼聲,
“讓開!快讓開!”
餘卿歌轉過身去,瞳孔猛縮,沈鳶騎著追風直直衝著她的方向奔跑過來。
沈鳶還在大聲的尖叫,雙手抱緊追風的脖子,手指縫裏還有被她硬扯下來的鬃毛。
追風明顯是受驚不受控製的狀態,嘶鳴著疾速奔跑著,餘卿歌身後就是圍欄。
她慌忙往旁邊躲去,卻始終快不過全速奔跑的追風,她被狠狠的撞倒在地上。
追風有力的前蹄離她的頭隻有幾厘米的距離,這個時候圍上來了一群工作人員。
死死拉住了追風的韁繩,追風在原地不斷的踏步掙紮,餘卿歌被踢到了好幾下。
還好追風最終被控製住了,餘卿歌之隻覺得全身都在劇痛。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在模糊的視線中。
餘卿歌看到了跑過來的許晨曄,看到了他焦急的抱起毫發無損的沈鳶。
最後看到了他們匆匆離開的背影,許晨曄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在意識消失之前,餘卿歌好像已經知道了她沒有問出口的答案。
被鼻尖刺鼻的消毒水味喚醒,餘卿歌剛睜開眼睛就感受到一陣眩暈和嘔吐感。
一杯溫水出現在視野裏,餘卿歌抬頭看去,是許晨曄,他的目光中有愧疚有心疼。
開口說的話卻讓餘卿歌如墜冰窟,
“你不要怪阿鳶,都是我的錯,是我沒分寸,讓她單獨騎追風。
你也沒什麼大事,沒有骨折,就是有點軟組織挫傷和輕微腦震蕩。
醫生說幾天就可以恢複了,你也別那麼小心眼,她也不是故意的。
阿鳶也被嚇到了......”
餘卿歌眼裏的光一下就暗淡了下來,她看著許晨曄,麵無表情的開了口,
“我說什麼了嗎?我有怪她嗎?我有怪你們任何人嗎?”
許晨曄被她問住了,一下有些惱羞成怒,
“你不就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嗎?這麼陰陽怪氣的給誰臉色呢?
這件事說到底,就是你沒有教好追風!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
你還能做什麼?!”
許晨曄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副陌生的樣子的,餘卿歌看著這個口不擇言的男人,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她自己做好了決定。
許晨曄看到餘卿歌的動作。
轉身大步離開,用力的甩上了病房的門,那巨大的聲響震落了餘卿歌的眼淚。
在許晨曄離開的半小時後,餘卿歌撥通了馬場主人的電話,
“給我一周的時間,我處理好這邊的工作就過去。”
決定離開的第一天,餘卿歌一直躺在病床上,一整天的頭暈惡心把她折磨的很難受。
訓練場的領導去看了她,餘卿歌順勢提出了離職,原因她也說的很直接,
“您也知道我和許晨曄的事,我在訓練場的主要工作就是負責他的追風。
現在他有了未婚妻,我們的關係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工作。
這次事故您也看到了,我覺得我自己不適合再留在這裏工作,小陳小李也能很好照顧追風。
您放心,我會再留一周,把手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完畢再離開,我也會帶走彩雲。”
訓練場的領導剛開始還是有些為難,不過餘卿歌的話沒有留下任何餘地。
最後領導還是同意了她的離職,餘卿歌向領導道了謝,
“這件事我想親自和許晨曄說,麻煩您先不要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