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掛掉電話,可陸知知踢著高跟鞋走到她的門前,黎詩言看著門外的高跟鞋,心跳如雷。
最終,她還是主動推開門。
陸知知一貫柔弱的麵上卻絲毫沒有驚訝,麵上反倒揚起笑容。
“詩言姐,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黎詩言看著她一襲白裙,佛蓮麵蛇蠍心,隻覺得愈發惡心。
還沒等黎詩言開口,廁所外響起陸北洲的聲音:“知知,怎麼去了那麼久?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隻是離開短短一瞬,陸北洲便緊張得不行。
陸知知笑容愈發溫婉,隻是嘴裏吐出的話卻讓黎詩言冰寒徹骨。
“黎詩言,你這張臉跟兩年前一樣讓我討厭,你猜,若北洲哥哥跟成宇知道你逼著我去瑞士等死會如何?”
她突然狠狠地往自己臉上刷了一巴掌,跪在地上,哭著哀求黎詩言。
“詩言姐姐,你為什麼要打我?我跟成宇是真心相愛,我會去瑞士安樂死,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麵前的。”
聽見陸知知的哭聲,陸北洲直接衝進了女廁所,身後還跟著哥哥。
“我沒有...”
黎詩言剛剛開口,兩人都看到陸知知臉上的巴掌印。
陸北洲瞬間紅了眼眶,語氣冰冷地詢問:“你打了知知,還要逼她去瑞士安樂死?”
然後,哥哥便衝上前狠狠地往黎詩言臉上甩了一巴掌。
黎詩言麵上迅速浮起紅腫的巴掌印。
她側著臉,眼眶發熱。
從小到大,她都是黎家的小公主,哥哥曾經信誓旦旦地說:“我以後一定要當妹妹的騎士,保護妹妹永遠不讓別人欺負她!”
現在,僅僅因為陸知知一句話,哥哥第一次打了自己。
陸北洲在一旁指責她:“詩言,這一巴掌是你應得的。你怎麼能產生這麼惡心的強占欲,阻攔知知跟你哥哥相愛,甚至要逼死知知。”
她捂著臉,看向陸北洲臉上沒有一絲心虛,隻有理直氣壯地指責。
陸北洲的演技真好啊,演著情深,瞞著身份,將自己騙得團團轉。
她愈發覺得惡心,就連空氣都彌漫著憋悶。
“能讓開嗎?”
黎詩言不想再跟三人糾纏,然而,陸北洲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跪下,給知知道歉!”
她看著哥哥上前,心底猛地一沉。
砰一聲悶響!
黎詩言被哥哥摁住肩膀,跪倒在地。
膝蓋處傳來鑽心疼痛,她疼得眼角沁出淚光。
黎詩言感受到脖頸後被哥哥的大掌如同鐵箍一樣死死鉗住。
一道大力襲來,她整個人被迫摁在地上以額頭撞地,砰砰砰地向陸知知磕頭認錯。
“成宇,你快鬆手,詩言也不是故意的,我受一下委屈不要緊的。”
陸知知麵上驚慌失措,眼裏卻滿是幸災樂禍。
她的求情反倒讓哥哥愈發生氣。
黎詩言感受後頸的力道反而加重,自己被迫向仇人繼續磕頭。
腦子裏一陣震蕩,伴隨強烈的眩暈都不及自己的尊嚴被強行磕碎來得更加痛苦。
黎詩言覺得整個人好似被剝光了衣服,仍在大街上一樣格外難堪。
她精神恍惚地摸了摸額頭流下的鮮紅血液,抬頭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陸北洲,心底凝結成一片寒冰。
他曾經發誓說永遠會保護自己的話就像砂礫堆成的城堡,一個浪潮打過來便能想不複存在。
這一刻,她對陸北洲徹底死心。
離開時候,黎詩言一人跌跌撞撞走出會所。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她身旁,車窗拉下,哥哥厭惡的目光投來。
“知道錯了?”
黎詩言卻抬起清亮的眼眸,反問哥哥:“我做錯了什麼?”
即使耳畔依舊嗡嗡作響,頭痛欲裂,可黎詩言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