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詩言轉過頭盯著陸知知。
昔日飛揚跋扈的黑.道千金總是烈玉紅唇濃妝豔抹,如今兩年未見,陸知知就像變了一個人。
清湯寡水的小臉兒瘦削而蒼白,麵上神情怯怯就像一朵純潔的茉莉花。
若不是聽見方才的話,說不定黎詩言也不會認出陸知知。
宴會廳裏陸北洲和哥哥的談話戛然而止,齊齊看向門口。
黎詩言將孕檢單順手放進衣服口袋,抬起頭,與神色緊張的陸北洲對視。
“詩言,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
聽出丈夫的試探,黎詩言心中滴血,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微微一笑:“我剛到正好被知知瞧見,一起進去吧。”
陸北洲鬆了一口氣,伸手想要摟住黎詩言的肩膀。
她緊繃身體不願與丈夫觸碰,順勢轉身讓陸知知先進屋。
“這是我妹妹陸知新,我們都叫她知知,剛好從國外特意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陸北洲向黎詩言介紹。
七天後,她就要與陸北洲舉辦婚禮。
如今,婚禮即將變成丈夫和哥哥為自己精心準備葬禮。
黎詩言深深看了一眼所謂的陸知新,低聲道:“我剛做完手術,有些餓了。”
陸北洲連忙細心地拉開座椅讓黎詩言坐下。
“知知,我們點了你愛吃的西湖醋魚。”
她看著哥哥和陸北洲兩人態度殷勤的把陸知知迎入他們中間的位置,幫忙涮碗遞茶杯。
反而沒有一個人在關注自己。
黎詩言,你真是太愚蠢了。
她強忍淚光,被西湖醋魚的醋味兒刺激得直犯惡心,借口有事離開。
“醫院裏還有事要處理,我現在回去。”
她再也待不下去,找了一個借口離開會所。
離開之前,她去廁所。
她默默撥通電話給遠在瑞士的老師:“許老師,我答應參加國外的科研所邀請,參加你們的醫療項目研發。”
電話那頭傳來老師的疑惑:“你確定?項目研發需要至少五年不能離開瑞士,你男朋友願意讓你離開?”
想起方才的一幕,黎詩言語氣堅定:“我確定!不過我希望能夠假死離開這裏,希望您能幫我。”
既然,陸北洲的愛情是徹頭徹尾的欺騙,那她便不要了。
“好,七天後,我讓李教授為你安排好,換一個身份到瑞士生活。”
許老師沉默片刻,終究答應了關門弟子的請求。
她掛斷電話正準備離開,便聽見廁所外頭傳來陸知知打電話的聲音。
“幫我買一張去瑞士的機票,一定要讓我哥哥和成宇兩個人知道,我七天後要去瑞士安樂死,逼著他們盡快把黎詩言的腎臟移植給我。”
時隔兩年,陸知知依舊不知悔改,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黑.道千金。
黎詩言下意識用手捂住嘴唇,眼底滿是驚駭。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在空蕩蕩的廁所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