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失焦地落在地上。
那張承載著父親靈感的《初雪》不僅汙跡斑斑,更是有一個清晰的鞋印。
在我被關在屋裏修複畫作的第三天。
左手腕的舊傷隱隱作痛。
保鏢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用鑷子夾取金箔填補畫作的裂痕。
“林小姐說你手腕有傷,特意讓家庭醫生配了膏藥。”
保鏢直接將那瓷罐放在畫架旁。
“林小姐還說,要是修複進度太慢,陸總可能會部高興。”
我將藥膏塗抹在舊傷處半個小時後,左手小臂開始泛起紅疹,接著連成大片的水泡。
鑽心的癢,讓我不得不分心去抓撓。
可一不小心,放在一旁的鬆節油被我碰到,火焰瞬間點燃了畫框邊緣。
鬆節油將整個畫室點燃的瞬間,陸承宇撞開畫室門,將我抱了出去。
草坪還是那個,他看著我掌心被燙傷的水泡,動作輕柔的給我塗上藥膏。
“忍一下。”
七年前我在畫室暈倒時,那時的他也是這樣的溫柔。
“疼嗎?”
他突然停下動作,看著我。
我剛想說什麼,可林薇薇的聲音突然傳來。
她抱著醫藥箱朝我們這邊跑來。
走近時突然踉蹌了一下。
陸承宇看著她滲血的傷口,沒再管懷中的我,直接將跑過去將林薇薇扶住。
“沒事吧?”
“沒事,是我看到蘇小姐傷的這麼重,太著急了。”
林薇薇不小心將藥膏踢到陸承宇的腳邊。
“哎......這個藥膏怎麼在這裏?”
陸承宇低頭撿起藥膏,動作瞬間凍住。
“蘇晚。”
他把藥膏舉到我眼前。
“你明知道自己對什麼東西過敏,為什麼還要用含有致敏成分的藥膏。”
我愣住了。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個藥膏我會過敏。
林薇薇突然“啊”了一聲,眼淚沒有任何預兆的流下。
“蘇小姐......你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汙蔑我......”
我的腦海被全身的疼痛占據,根本沒有聽清林薇薇在旁邊說了什麼。
陸承宇突然拽過我的手腕,眼神冰冷的看著我。
“啊?我不是......”
“你還想狡辯?”
陸承宇聲音冰冷。
“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為了不讓薇薇好過竟然連自己都傷害,簡直不可理喻!”
林薇薇在一旁假惺惺地抹著眼淚。
“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但你也不能拿火來燒畫啊......那可是蘇伯伯的遺物......”
“我真的沒有!我......我一直在修複那副畫!根本不知道火是怎麼起來的!”
我的辯駁在他們倆人的圍攻下,顯得十分蒼白。
“你們不信就去查屋子裏的監控!”
陸承宇直接甩開我,我重重摔在地上,過敏的手臂撞在石頭上,傷口又全部爆開
“你明知道高溫會使得機器出現問題,卻要用這樣的理由讓我去懷疑一個好心幫助你的人?”
他盯著我流血的手臂,不再又進一步的動作,而是轉身走向林薇薇。
“走,我送你去醫院。”
經過我身邊時,他停下腳步。
“蘇晚,你讓我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