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極輕,迅速掩上門,快步走到我身邊。
“太太。”
她的目光掃過我紅腫的膝蓋,滿眼同情。
“您還好嗎?”
我搖搖頭,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她從圍裙中飛快地掏出一把老式鑰匙塞進我手裏。
“雜物間後麵有個小門。”
她語速極快。
“那把鎖,用力點就能捅開......先生他們在樓下餐廳我隻能幫您到這了,太太,您快走!”
我緊緊攥住那把鑰匙,瞬間點燃了我的求生意誌。
“謝謝......”
女傭搖搖頭,不敢多留,匆匆起身退了出去。
我死咬著牙關,目光落在牆角蒙著防塵布的畫箱上。
那是父親最後的遺物。
樓下傳來餐盤碰撞的聲音。
終於,我看到了雜物間後麵那扇不起眼的木門。
就在我迫不及待打開那扇門時。
“這麼晚了,蘇小姐想去哪裏散心?”
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聲,在我身後響起。
陸承宇離我隻有幾步之遙。
他身後的跟著的,是穿著睡袍的林薇薇。
“承宇哥,蘇小姐是不是......迷路了?”
陸承宇沒有理會她。
“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想著離開?”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瞬間將我的希望澆滅。
“說話!”
陸承宇的聲音陡然拔高。
“想去哪?!”
“不......不是......”
“不是什麼?”
陸承宇厲聲打斷。
他握著那把鑰匙。
“蘇晚,你真當我是傻子?”
“承宇哥,你別生氣......”
林薇薇適時地開口。
“蘇小姐可能,隻是太悶了,想出去透透氣。”
她看似解圍,實則是在火上澆油。
陸承宇將手中的鑰匙狠狠摔在地上。
“我好吃好喝供著你,給你地方住。讓你安心修複畫作,我甚至沒有立刻燒掉那些破爛!”
他大步像我逼近。
“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把我對你的容忍,當做你放肆的資本?!蘇晚,你告訴我,我陸承宇哪一點對不起你!離開我,你還能去哪?!”
他的咆哮聲在走廊裏回蕩,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他剝奪我的自由,威脅毀掉父親的遺物,卻還要擺出一副施恩者的嘴臉!
我猛地抬頭,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
“陸承宇,你把我關在這是為我好?你讓著女人登堂入室是為我好?你不過是個自私自利,被女人迷昏了頭腦的混蛋!”
“啪——”
一記耳光毫無預兆地扇在我臉上。
劇痛和眩暈瞬間襲來,懷裏的東西也散落一地。
“住口!”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看上去顯然是氣極了。
“你懂什麼?你這種不知感恩,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你的畫一文不值!”
“承宇哥,別打蘇小姐!”
林薇薇驚呼一聲,撲上來擋在我們中間,看似在阻攔,可腳下卻狠狠踩在我的手上。
鑽心的疼從手上傳來,我吃痛地悶哼一聲。
他眼中再次充滿戾氣,對著聞聲趕來的保鏢命令道:“把這些垃圾,連同她,一起給我扔回畫室!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
“誰再敢給她鑰匙,就給我滾出陸家!”
兩個保鏢粗暴地將我從地上架起,膝蓋和額頭的劇痛讓我幾乎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