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雅滿臉痛苦地看著夏心洛:
“洛洛,你是不是對我當年讓阿呈送你去淑賢學院有意見?你如果怪我可以直接說,不要用這樣的手段,會傷害你和阿呈的感情。”
“她這種不顧別人死活的千金大小姐,就該去淑賢學院裏好好學學怎麼做人!至少學會不害人再出來!”
傅皓呈語氣滿是憤怒。
他一把抓著夏心洛的手腕,將她拉到鋼琴旁,“你不是喜歡在鋼琴裏放刀片!?那你自己來彈!”
“不,不......”夏心洛用力搖頭,“我沒有放,刀片不是我放的......”
她盡力為自己解釋。
傅皓呈根本不相信她,“文雅每天都會來練琴!昨天還好好的,剛剛你在琴房待了這麼久,鋼琴裏就有了刀片,不是你還是誰!”
“不是我,我沒有!”
夏心洛低著頭,想為自己辯解。
沈文雅站在一旁,眼底掛著虛假的笑意,一字一句開口,“我記得老師說,如果她再這樣,可以打那個針,一針就好。”
“......”
這句話響起時,夏心洛所有動作停止,身體僵在原地。
她滿眼驚恐地看向沈文雅,在學院裏被打針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襲來。
恐懼終於戰勝了辯駁欲,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跪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沈文雅表情裏是難掩的驚訝。
她之前就知道學院裏的學生都怕打這個針,提一下都害怕的程度。
卻沒想到效果如此明顯。
上一秒還在發飆的夏心洛,下一秒乖順得像隻小綿羊。
傅皓呈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發抖的女人,冷聲道:“不打針可以,你過來彈這個琴。”
“好。”
夏心洛幾乎是毫不猶豫同意。
她天生性格倔強,討厭學院裏教的那些糟粕,討厭裏麵的一切。
她一次次反抗,換來的就是一次次被打這個針。
進入學院第一年就打了六次。
第七次是出院前不久打的,是血緣為了讓她記住這種痛苦,回去後不再鬧脾氣。
夏心洛對於這種針已經有了深入骨血的畏懼。
比起打針的痛苦,肉體上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
傅皓呈也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快,道:“你最喜歡哪首,就彈哪首吧。”
她最喜歡的鋼琴曲......
是致愛麗絲。
當年他們的婚禮上,她穿著白色的婚紗,親手彈了這首鋼琴曲。
傅皓呈摟著她許下承諾,“洛洛,我會永遠對你好,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
“好。”
夏心洛硬撐著身體站起身,坐在琴凳上,開始彈琴。
刀片插在整個中音區的白色琴鍵。
夏心洛剛剛彈了幾個音符,手指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卻全然不顧,繼續彈奏。
雖然已經有幾年沒有練琴,致愛麗絲這首鋼琴曲她早就爛熟於心。
彈奏過程中,傅皓呈完全沒有關注夏心洛,他隻是仔細檢查著沈文雅的傷口。
甚至似乎全然忘記鋼琴上有刀片的事情。
這首浪漫的樂曲,仿佛是他們情感進展的背景音。
傅皓呈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
整個鋼琴的白色琴鍵完全被染成觸目驚心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