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沉默了一瞬,那端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
“我記得我說過,我已經厭倦了扮演你哥哥這種過家家遊戲,你再聯係我,我們的關係將重新定義。”
夏心洛緊緊捏著電話,小心翼翼注意著外麵的情況,承諾,“我同意。”
電話那端是她父母曾經資助過的男人——
陸嶢。
六年前陸嶢缺席她的生日,說欠她三個生日願望。
這輩子無論任何時候,她開口,他都會滿足她。
陸嶢問她:“說吧,什麼願望。”
夏心洛手指死死捏著手機,一字一句道:“第一願望,請你過來接我出國。”
陸嶢擰眉,“你自己沒法出國?傅皓呈那王八蛋限製了你的自由?”
夏心洛沒有解釋,繼續說:“第二個願望,我要讓傅皓呈失去一切。”
“行,給我三天時間,我把一切處理好,回國接你。”陸嶢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第三個願望呢?”
“暫時沒想好。”
夏心洛目前隻想到這兩個。
“行,你慢慢想。”陸嶢道,“周日我去接你。”
電話掛斷後,夏心洛又找出自己夾在琴譜裏的一份離婚協議。
這是當年沈文雅剛住進家裏,她一氣之下找律師擬定的。
幸好還原封不動放在這裏。
“洛洛,你在這裏嗎?”
傅皓呈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夏心洛身體條件反射一般僵在原地。
男人剛剛說過要給她打針的話浮現在腦海......
她不要打針。
不要。
傅皓呈進入琴房時,看見的就是手上舉著一份協議,身體卻在止不住顫抖的女人。
他忍不住擰眉。
曾經那個夏大小姐,從來都是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
內心突然升起後悔送女人去淑賢學院的想法。
他快步走到女人麵前,用盡量溫和的語氣道:
“這是淑賢學院那個畢業調查表吧?怕成這樣,是怕我不簽?”
他幾乎想都沒想,直接翻到協議的最後一頁,簽上這個名字。
“好了,我簽了,你不用再這麼怕我了。”
他將筆扔在一旁。
夏心洛沒有回應, 隻是將協議收好。
傅皓呈耐心解釋:“你也不要再針對文雅了,父親去世時,我答應他好好照顧她,不能食言,也隻是盡義務而已。”
盡義務?
夏心洛心底冷笑。
如果隻是盡義務,他為什麼不叫沈文雅“媽媽”或者“阿姨”?
而是張口閉口隻稱呼她為“文雅”?
兩個人的不正當關係,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
沈文雅走進來,看見兩個人離得很近站著,臉上掛著笑容問:“我突然想來練琴,應該不影響你們吧?”
“不影響。”傅皓呈先回應。
沈文雅拉開琴凳,手指剛剛按出幾個音節......
“啊!”
女人直接叫出聲來!
夏心洛緊張得看過去,發現沈文雅的右手滿是鮮血,她剛剛彈過的白色琴鍵上,也染滿紅色的血液。
不等夏心洛反應,傅皓呈已經一個箭步衝到女人麵前,神態緊張,“怎麼回事?”
沈文雅按下一個白色琴鍵。
鋒利的刀片從兩個琴鍵中央露出,刀尖朝上!
傅皓呈臉上剛剛的溫情全然消散,一臉怒意瞪著夏心洛:
“夏心洛!我說你剛剛為什麼在琴房待這麼久,為什麼嚇得渾身發抖!原來是在做這件事情,等著陷害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