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場,江眠就看到門口擺放著一幅向日葵的水彩畫,瞳孔驟然一縮。
再看下麵的留名寫著蘇心悅,她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這幅畫明明是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創作的,名字叫向陽而生。
怎麼會在蘇心悅的畫展上?
“這位就是江小姐吧?”一道嬌柔的聲音響起。
江眠抬頭對上一襲白裙的蘇心悅,披著長發,整個人恬靜又清純。
“聽說你幫煦哥頂罪三年,真是太辛苦了,謝謝你。”蘇心悅溫聲道。
江眠並沒有在意她說了什麼,視線直直的看著那副畫,轉而看向傅廷煦,“它怎麼會在這裏?”
傅廷煦抿了抿嘴,神情有些不自然,“眠眠,這次展覽有很多知名的畫家和收藏家,我也是想讓這件作品被更多的人看到,你不會介意吧?”
“可是上麵寫的是蘇心悅的名字!”江眠一字一句道。
蘇心悅上前挽住江眠的胳膊,一副親昵的樣子,“眠眠,要不我帶你再去看看其他的畫作?相信你一定會喜歡我給你帶來的驚喜。”
“蘇小姐,不必。”
江眠剛要後退,蘇心悅忽然腳下不穩,整個人往一邊摔去。
下一秒,傅廷煦想也沒想的衝了過去,緊張的抱起蘇心悅,“心悅,你沒事吧?”
蘇心悅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看向江眠,“眠眠,我隻是想帶你去看看作品而已,你怎麼把我推到了?”
“江眠,心悅也是好心,你對她這麼大的敵意做什麼?
那幅畫是我讓心悅冠名的,你要有什麼不滿意衝著我來!”
傅廷煦一臉怒意,看向江眠的眸子裏隻有厭惡。
不給江眠任何解釋的機會,傅廷煦直接給她定了罪。
“我沒有......”
“江眠,你還敢狡辯?看來我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認錯了!”
傅廷煦對著身後的保鏢使了使眼神,保鏢立馬上前拖起江眠往一邊的通道去。
“不要,你們放開我......”
“傅廷煦,我沒有推她,我真的沒有......”
江眠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最後被丟進一個四周封閉的小房間裏麵。
四周涼颼颼的,她忍不住抱住雙臂,不經意間看到牆壁上的溫顯,上麵顯示著零下十攝氏度。
江眠凍得瑟瑟發抖,拍打著門,對著外麵喊道:“傅廷煦,不是我,快點放我出去!”
外麵安靜的可怕,而室內的溫度還在往下降。
江眠這才明白傅廷煦口中的教訓是指什麼,看來他想讓我自己凍死在這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眠的身體開始失溫,意識也漸漸的模糊。
就在她以為要暈倒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
逆著光線,她看不清來人。
高跟鞋清脆的撞擊聲讓奄奄一息的她,漸漸收回一些意識。
蘇心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滑過一抹輕笑,“江眠,你還真是命大啊!零下二十度都沒把你凍死。”
“猜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驚喜?”
說話之間蘇心悅緩緩的蹲下來,修長的指甲扼住江眠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
“你看這幅畫是不是很漂亮?”蘇心悅指著走廊裏掛著的一副雪山水彩畫,唇角勾起,“都說人骨最純淨,上畫細膩絲滑,果然沒錯。”
“我隻是跟煦哥說想要做一副永不褪色的雪山畫,煦哥便把你爸的骨灰拿過來給我當顏料,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你說什麼!”江眠艱難的動了動唇瓣。
蘇心悅緩緩的站起身,手裏拿著打火機,火苗竄動,“不過我更好奇骨灰燒著會是什麼樣?江眠,不如我們一起來欣賞如何?”
江眠艱難的爬了起來,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蘇心悅已經把畫點燃了,火苗迅速蔓延而上。
江眠顧不上火焰灼燒的疼痛,徒手怕打火苗。
“啊,好痛啊,眠眠,我不過是關心你在冰庫受不了才來看看你,你怎麼能放火?”蘇心悅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燙了一塊紅色的印記,她小聲抽泣道。
江眠並沒有在意她在說什麼,隻是下一秒,身體忽然被一道外力推到。
抬頭之間,她看到傅廷煦毫不猶豫的推開自己,一臉緊張的把蘇心悅摟在懷裏,“哪裏受傷了?”
“煦哥,我手好疼啊......”
“江眠,你怎麼敢繼續傷害心悅?看來冰庫還沒讓你冷靜清楚!”
“傅廷煦,快去拿水來,畫不能燒掉......”
江眠的雙手被燒出好幾個水泡,好像感覺不到疼。
她腦海裏隻有畫,一旦燒掉了,爸爸唯一的念想都沒有了。
“江眠,你真是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