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很有責任感的,她向來如此。
我那時躲在姐姐的羽翼下,直到長大些才知她替我擋掉了多少流言蜚語。
我的身世並非秘密,至少皇宮中知道的人不在少數。
這些話都化作漫天的惡意,狠狠砸向我們。
那是,我暴戾性格初現。
最先察覺到的是母後,她找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凡是我臉色蔭翳時便及時出現喝止。
禁足和打手板是常有的事,後來更是月月見不著俸例。
這對我而言,無疑也算是來自親人的尖刀。
好在我非但沒有被傷到,反而舉起長劍,一點一點在隨昌平伯夫人進宮的世子身上劃了個大大的「梁」字。
那嚼舌根的獅子渾身鮮血淋漓,我笑著欣賞了自己的傑作。
「這是為了告訴你,一個皇家家奴,是沒有資格議論公主的。」
在得知他是昌平伯唯一的兒子,且昌平伯再無生育能力後,我一劍剁下了他的子孫根。
「既然是皇家奴,這東西也別要了,忠心伺候我父皇吧。」
我本還想繼續剁他的手腳、耳朵和舌頭,但被姐姐製止了。
「梁果,你在做什麼?」
明明是輕飄飄的少女嗓音,卻嚇得我一顫,不自覺將劍丟在地上。
緊跟而來的,是父皇母後找不見兒子的昌平伯。
那也是第一次,我在父皇母後的眼中看到懼意。
出了這檔子事,我本來應該被褫奪封號,打入宗人府。
畢竟一個暴虐成性的公主,早晚丟盡天家顏麵。
而昌平伯三朝老臣,更是跪在養心殿外求父皇賜死我,不然就要撞柱自戕。
最終,是姐姐站出來。
她用封地和昌平伯交換,保全我的性命。
恰逢盛國前來求親。
所有人都知盛國來者不善。
可盛國國力強盛,大錦自然沒有能力與之抗衡,更不可能拒絕和親。
姐姐挺身而出,主動前去和親,這才堵住了眾人的嘴,我的事也被一筆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