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太後殯天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整座京城。

所有人都為之哀悼慟哭。

“是公主殿下殺了皇太後！”

有人在人群中怒吼。

謊言的聲音就像星火，點燃了壓抑已久的幹柴。

“殺了方杳杳！為皇太後報仇！”

聽著宮外傳來的嘶吼，方杳杳蜷縮在黑暗的角落中，眼淚已經流盡。

最疼愛她的皇奶奶，被秦舒月害死了。

她最愛的陸清和，隻相信秦舒月，不相信她。

原來人痛到極致，真的是哭不出來的。

這輩子，黎國和陸清和，她都不要了。

天牢的門打開，披麻戴孝的陸清和走了進來。

他聲音冰冷中透著悲痛：

“皇奶奶她，殯天了。”

方杳杳沒有說話，隻是抬了抬眸，又落下。

她的沉默加劇了他的怒意。

“方杳杳！她可是你皇奶奶！你怎麼下得去手！”

陸清和衝進監獄，掐住方杳杳的脖頸，嘶吼著。

方杳杳卻如同死去的木傀般，雙眼空洞無神，沒有掙紮，沒有一絲絲波動。

陸清和的雙手用力。

方杳杳的麵色因為缺氧窒息變得蒼白，她開始咳嗽，抽搐，可始終沒有求饒。

直到她開始吐血，陸清和方才驚醒過來，連忙鬆開手：

“杳杳，我......”

方杳杳蒼白脖頸上鮮紅的指痕，讓陸清和大腦一片空白。

一雙瘦弱不堪的手拖住他的胳膊，重新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

“繼續，用力。”

她想死。

“求求你，殺了我。”

陸清和的心倏然一痛，前所未有的顫栗將他籠罩，就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刀刃劃開了他的心。

“杳杳，你......”

他剛準備安慰幾句，就聽到秦舒月的聲音：

“清和哥哥，我來跟她談幾句吧。”

陸清和欲言又止，最終長歎一口氣：

“我在外麵等你。”

仇人見麵，方杳杳死死盯著秦舒月，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生吞活剝，為皇奶奶報仇。

“別那麼看著我，要不是你不乖，你奶奶也不會死。”

秦舒月甚至在笑：

“說起來，還是你害死了你奶奶。”

方杳杳沙啞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舒月道：

“我說過，我要陸清和。”

方杳杳眼神空洞：

“他已經是你的了。”

“不夠。”

秦舒月緩緩逼近，最終來到方杳杳的麵前。

“我要他的身，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屬於我，不能有一點點雜質。”

方杳杳突然發了瘋似的向秦舒月撲去，卻在即將觸碰到秦舒月時，被劇痛籠罩，摔倒在地。

蠱蟲再次發作，比以往的每一次更加強烈。

她跪在秦舒月麵前，蜷縮著，血水不斷的從她的嘴中湧出。

秦舒月在她麵前蹲下，勾起她的唇。

一隻黑色的像蜈蚣一樣吸滿了血的蠱蟲從方杳杳的嘴中爬出，蜿蜒在秦舒月的手臂上。

方杳杳聲音斷斷續續：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殺了你，清和哥哥會記住你一輩子。”

秦舒月冷笑道：

“我要他徹底對你心灰意冷，將你遺忘！”

秦舒月本以為方杳杳會憤怒，可並沒有。

自始至終方杳杳都十分安靜，她靜靜地看著秦舒月，輕輕道了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