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控製不住地大顆落下來,“你們知不知道,我把那個合照當成寶,就因為我以為那是你們唯一送過我的、沒有被蔣欣柔染指過的禮物!!”
或許是我哭得太淒慘,咄咄逼人的哥哥也閉上了嘴,眼底湧現幾分愧疚。
可蔣欣柔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她怎麼會讓我如願?
“對不起姐姐!是我的錯!”她開始猛扇自己巴掌。
“是我沒用!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回手!才會導致你到現在都被人誤以為是養女,連和爸爸媽媽拍張照都是奢侈!是我該死!我該去死!”
說著就要往外走,被媽媽死死抱住,“柔柔!你別做傻事!”
說完又轉頭催促我,“若水啊!媽媽求求你,你這是要逼死你妹妹啊!”
所有人都看向我,目光變成利劍,可我隻是垂眸,繼續拚湊那張照片。
或許曾經的我,會因蔣欣柔的行為而心軟——
如果我沒有親眼看見蔣欣柔高高在上指使那個所謂霸淩她的人,“扇我巴掌”。
如果我沒有聽見蔣欣柔親口承認,“抑鬱症我說有就有,蔣若水就永遠也隻能跪在我腳底下,給本小姐舔鞋!”
思及此,我對上蔣欣柔投來的挑釁眼神。
最悲哀的是,事實又一次證明了我無能為力。
但我不想再忍!
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了巨大的力氣,我把蔣欣柔從媽媽的懷裏扯出來,一個巴掌落在她臉上。
場麵一瞬間亂成一團。
最後是爸爸和哥哥壓著我,把我拖到祠堂裏。
他們拿來祠堂專門對付犯錯族人的跪板,硬壓彎我的膝蓋。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下半身傳來。
“看著她,跪到她認錯為止,否則不許起來。”
“柔柔別看,我們回去休息。”
一句句就像是藤蔓,不斷在腦海裏盤旋,束縛得我呼吸不上來。
我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嘴唇幹裂頭疼欲炸。
祠堂再次被人打開。
他們高高在上,“蔣若水,你認錯嗎?”
可我沒錯!
我的意識已經模糊,卻還是能夠精準看見蔣欣柔眼底的嘲笑。
昏迷前那一刻,我終於在我的家人臉上看見了那麼一絲對我的擔憂。
可我為什麼沒有想象中那麼歡喜。